鎮北王讓蕭渡進宮,告訴了所有人裴夢婉的身世。
事後,裴夢婉確實沒死,但也隻是多活了幾天而已。
鎮北王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仔細想過了,阿婉或許是鎮北王的女兒,但不太可能是他的嫡女。
若有心去查,就能查到當年鎮北王妃懷的確確實實隻有一個孩子。
那麼,鎮北王為什麼會為了阿婉不惜讓蕭渡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在父皇麵前說謊,保下阿婉的命?
會不會是因為他?
洛庭熠是這麼想的。
鎮北王也想參與奪嫡之爭,因為阿婉,所以他選擇支持自己?
但這些隻是猜測,他需要確認。
隻是他送去鎮北王府裡的信,一直沒有著落,無奈隻能主動去約蕭渡問他。
蕭渡聽著洛庭熠的疑問,兩手一攤,慢悠悠的開口,“我跟你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家老頭子是什麼意思。”
“你若是想知道,等他回京了自己去問他就行了。”
洛庭熠沉默了一瞬,又問道,“阿婉真的是鎮北王的嫡女嗎?”
蕭渡揚唇笑了笑,隻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臨王殿下,我還是這句話,等老頭子回京了,你自己去問,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洛庭熠看向蕭渡眉目疏淡的模樣,皺了皺眉。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蕭渡對自己有那麼一絲若有若無的不悅和不滿。
可沒等他仔細探究觀察,對方那張俊朗清雋的臉上又掛著無可挑剔的溫和笑意,仿佛一切都隻是他的錯覺。
“蕭世子,本王有得罪過你嗎?”洛庭熠還是忍不住,將心頭的疑惑問了出來。
蕭渡聞言,眉梢微揚,修長的手指不急不緩地把玩著手中的白玉酒杯,杯中清酒晃出一圈圈漣漪。
半晌,他輕笑一聲,“王爺說什麼呢,你什麼時候得罪過我呢。”
這個回答說的模棱兩可,像是承認,又像是反問,讓洛庭熠覺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裡憋悶得厲害。
“不然。”洛庭熠看著蕭渡,語氣慢慢沉了下來,“為何本王送進鎮北王的信總是收不到回應,此次本王親自來找你,你也隻拿鎮北王馬上回京來搪塞?”
蕭渡放下酒杯,終於正眼看向洛庭熠,隻是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裡,依舊帶著一絲疏離冷漠。
“王爺說笑了。”他緩緩開口,“你也知道我與我父王多年未見,平常聯係隻能靠書信。”
“隻不過吧,這寫信到底不太安全,會有被人發現的危險,有些話,老頭子不會在信中明說。”
“所以你想知道的事,我是真的不知情,你隻能等老頭子回京後親自去問他。”
蕭渡話說的合情合理,讓洛庭熠找不到一絲反駁的餘地,但他依舊是是半信半疑。
他不知道鎮北王的意思是真,對他的不喜恐怕也是真。
“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先告辭了。”洛庭熠麵無表情的站起身,很快就離開了雅間。
既然在蕭渡這裡聽不到想要的答案,那他也不必浪費時間了。
蕭渡毫不在意他的去留,他端起茶盞,漂亮的眸子翻湧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其實老頭子的目的不難猜到,不過是需要一個擋箭牌罷了。
裴夢婉是他女兒的事情暴露出去,大多數人都會覺得他會支持洛庭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