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傅隊!‘界’內煞氣太重,外界強行轟擊可能會造成大規模煞氣泄露,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周不移還沒聯係上嗎?!”傅寒聲一拳砸在車壁。
“地府通訊徹底中斷!聯係不上!”
突然,方越眼神一動。
她掏出一個古老銅盤,盤麵上幾個符文瞬間亮起,拚湊出一段斷斷續續的加密信息流。
“有信號!是內部傳出來的!”方越顫抖著開始解碼。
“是小江的密文!她在酒店內部!”
幾秒鐘後,信息被破解。
酒店內至少有一個“煞”級怨靈。造成大量傷亡,幸存者分散,人數不明,最高支援!
“居然是‘煞’級!”方越倒吸一口涼氣。
事件嚴重性遠超預估!
那是能輕易屠戮一座村落的恐怖存在!
自中心成立以來,將怨靈劃分為幽、怨、厲、煞、劫五等。
近百年裡,厲級怨靈都屈指可數,誰承想,這次一出事,就是一個煞級!
怪不得這次她的感應極其模糊!
“煞級……”傅寒聲的聲音乾澀沙啞。
這個等級意味著什麼,他比在場大多數人都清楚。
方越厲聲:“外勤處的人呢?!趕回來了嗎!”
“方處,外勤處的人除了江以外,都不在本市,向距本市最近的向,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到!”
方越眉頭緊皺:
“界的形成條件極其苛刻,更彆提這麼大一棟樓都被囊括進去……”
就在這時,車門被猛地拉開,一股冷風灌入。
兩名警員幾乎是架著一個穿著考究西裝和的中年男人擠了進來。
他此刻發型淩亂,麵色慘白。
男人正是金鼎酒店的總經理,王有德。
“傅隊,方處,金鼎的王經理到了!”警員急促地說。
王有德一進指揮車,就被裡麵凝重的氣氛壓得喘不過氣。
他嘴唇哆嗦著,眼神躲閃。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們酒店怎麼會……”
“王經理!”傅寒聲猛地轉身,直接打斷了他,“沒時間客套了!金鼎酒店現在處於一個極其危險境界,裡麵的人正在大量傷亡!”
“告訴我,最近幾個月,金鼎到底發生了什麼?!”
“任何異常,任何變動,任何事故,事無巨細,全部說出來!”
“立刻!馬上!”
王有德被傅寒聲的氣勢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後縮了縮,眼神更加慌亂。
“沒……沒什麼特彆的啊……我們酒店一直運營良好,客流量穩定,安保措施也到位……”
“就是最近……最近設備有點小毛病,跳閘了幾次……”
“跳閘?”方越冷冷開口。
“王經理,普通的跳閘可不會引來‘煞’!你再好好想想!風水!有沒有動過酒店的風水布局?!”
“風水?”王有德臉上閃過一絲極其不自然的僵硬,隨即強笑道:“您說笑了,我們做酒店生意的,當然講究這個。”
“開業時請大師看過,是‘聚財納福’的格局,一直好好的……”
“好好的?”方越的聲音陡然拔高,“那為什麼半年前,你們酒店請了一個新的風水顧問?叫……馬天祿?”
王有德瞳孔猛地一縮,額頭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馬……馬大師?他……他隻是例行維護一下,調整了一些小細節,說是順應新的流年氣運,讓生意更上一層樓……”
“調整了哪些細節?”方越步步緊逼,手指在銅盤上快速滑動,似乎在感應著什麼,“是不是改動了中庭噴泉的位置?在大堂西北角加了一麵大鏡子?把頂層空中花園的幾株鎮宅古樹移走,換成了……紫藤?”
王有德的臉色由白轉青,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
方越每說出一處改動,他就哆嗦一下。
這些改動極其細微,甚至對普通客人來說毫無影響,這位怎麼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我……我……”王有德語無倫次。
“還不說實話!”傅寒聲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聲響讓王有德差點癱軟在地,“看看這些監控畫麵!看看裡麵的人正在經曆什麼!這都是因為你!”
屏幕上適時地切換了幾個還能勉強接收到微弱信號的監控點畫麵:
混亂奔跑的人群、詭異的陰影、一閃而過的陰影。
雖然模糊,但足以令人膽寒。
“還有!”方越的聲音森寒,“上個月底,你們酒店,是不是有個叫林秀琴的女員工,在酒店……跳樓自殺了?”
這句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王有德的心理防線。
他雙腿一軟,噗通跪倒在地,涕淚橫流。
“我說!我說!是……是有這麼回事!林秀琴……她……她是被逼死的啊!”
指揮車內瞬間安靜下來,隻有王有德崩潰的哭嚎和儀器嗡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