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你在醫院這麼久,也沒能好好去看你。你……沒生我的氣吧?”
江銜月指尖落空,心裡暗罵老狐狸。
臉上卻立刻換上了委屈又深情的表情,眼圈微紅。
“你還說呢!我在醫院裡,天天盼著你來,真是望眼欲穿!”
“就連……外婆她老人家……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我看得出來,她心裡也是盼著你去的。”
她巧妙模糊重點,扮演思念。
趁著“委屈”低頭,她的膝蓋“不小心”輕輕碰了一下裴忌放在沙發上的腿!
一股微弱卻精純的暖流瞬間透過布料湧入。
江銜月心中狂喜,麵上卻維持著委屈的表情。
裴忌表情一僵,卻沒有收回腿,甚至順勢調整了坐姿,讓她的膝蓋能更舒服地靠著。
臉上卻浮現出帶著點無奈寵溺的笑容,仿佛在縱容妻子的小性子。
“是我不好。”裴忌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帶著濃濃的歉意,“讓你受委屈了。
他放下筷子,身體微微轉向她。
那雙淺褐色的眸子盛滿深情,仿佛要將她刻進眼裡。
那雙戴著手套的手帶著安撫意味地輕輕覆上江銜月放在膝蓋上的手。
江銜月著實沒想到裴忌居然會主動肢體接觸,畢竟他潔癖病入膏肓。
但感受著緩緩流動的法術,迎著前台好奇的目光,江銜月隻是微微僵硬了一瞬間,就恢複了自然。
他拇指隔著皮革,在她手背上極其輕柔地摩挲了一下。
這個動作在門口偷看的前台眼中,簡直甜度爆表。
然而,裴忌卻微微傾身,靠近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氣音。
“這麼想我?連外婆交代的‘任務’都等不及,要親自來‘檢查’了?還是……”他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廓,“想再試試看,用那種‘方式’來堵我的嘴,讓我彆再追查……雁山工地的事?”
最後幾個字,他咬得極輕,卻重若千鈞。
江銜月心頭劇震。
他果然還沒放下!
不過,任憑他怎麼查,都查不出來。
與雁山工地有關的人,早都被洗乾淨了記憶,再怎麼問,也得不到任何線索。
江銜月心中冷笑,麵上卻瞬間換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枉。
“你還怪我?!”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點,帶著恰到好處的哭腔和控訴,眼圈說紅就紅。
“我在醫院裡,病得那麼重,疼得整夜整夜睡不著。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你來看看我!哪怕一眼也好啊!”
她反手抓住裴忌抓著她手腕的那隻手,用力搖了搖,像是在質問一個負心漢。
“結果呢?”她吸了吸鼻子,眼神控訴地看著他。
“從頭到尾,連你的影子都沒見到!說你忙!忙得連幾分鐘時間都抽不出來看看自己住院的妻子嗎?”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努力維持著體麵,顯得格外委屈和倔強。
“雁山工地的事,我隻是想去看看你的項目,作為你的妻子,我想多了解你一點,有錯嗎?”
門口的前台聽得屏住了呼吸,內心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天啊!裴總果然冷酷!這麼好看的夫人住院都不去看?
原來夫人這麼愛裴總,等這麼久就為了送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