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清歲聽完,問道:“你們小姐平日是什麼性子?”
“小姐平日為人隨和,生性豁達,平日臉上都是掛著笑的,遇事從來不慌不忙,哪怕遭遇綁架也能沉著應對。”
“她被人綁架過?”
徐嬤嬤點頭。
“那是小姐診出喜脈半個月前的事,當時她陪國公夫人去寺裡上香,一夥匪徒半路截下馬車,將她們綁到了山裡。”
“國公夫人嚇暈過去,小姐見他們不像窮凶極惡之人,聊了幾句,發現他們是對國公府管事強買土地不滿,才聚集起來的。”
“她說服那些綁匪放了她們,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馮清歲聽完,兀自沉思。
她有八成肯定自己才是那位宗小姐的孩子,但還有兩成需要確認。
想到壽陽公主府前兩天送來的喜帖,她對徐嬤嬤道:“你打聽一下,仲氏和寧鳳鸞有沒有收到壽陽公主的請柬。”
徐嬤嬤吃了一驚:“您要見她們?”
馮清歲點頭:“我隻見過寧鳳鸞,沒見過仲氏,想看看她們站一起是什麼樣子。”
宗家的人不曾對寧鳳鸞起疑,說明寧鳳鸞應該長得像寧國公或其他人,並不像仲氏。
但除了相貌,還有其他判斷血緣關係的特征,兩人說不定有彆的相似之處。
徐嬤嬤應了下來。
翌日回複馮清歲,寧國公府有收到請柬。
壽陽公主府辦的是婚宴。
休掉紀裴遠後,壽陽公主很快物色了個新歡。
就定在二月初四這日成親。
馮清歲戴了個麵紗赴宴——她暫時不想驚動仲氏,旁人問起,就說自己被馬蜂蟄了,不好示人。
寧鳳鸞看到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跟仲氏嘀咕:“公主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讓我們和她挨著坐,真是……”
仲氏拍拍她的手,朝馮清歲投過來一絲歉笑。
“孩子不懂事,紀大夫人請勿見怪。”
馮清歲沒回話,徑直走到兩人右斜方的矮桌,盤腿坐了下來。
上菜後,她看似認真吃飯,實則暗暗留意仲氏和寧鳳鸞兩人。
寧鳳鸞右手小指留了個特彆長的指甲。
細看發現那個手指比旁邊的無名指短一大截,指甲留長點,看著才不突兀。
“短指症”三個字在她心頭掠過。
再去看仲氏。
仲氏的無名指和小指均戴了鑲珠嵌玉金指套,看不出手指長短。
但……她為何要戴指套?
馮清歲唇角溢出一抹諷笑。
這母女倆,有著如此明顯的遺傳特征,竟然能瞞這麼多年,真是……了不得。
宴罷,眾人移步戲堂,觀看表演。
開場是猴戲。
“這些猴子是我們瑄公子馴養的,會穿衣戴帽,斟茶倒水,還會提筆繪畫,鞠躬行禮……”
司儀介紹完畢,十幾隻猴子便抓著衣帽跳到台上,惟妙惟肖地表演起來。
眾人看得目不轉睛。
五花突然湊過來,悄聲對馮清歲道:“戲堂門口有隻小猴子偷偷張望,寧國公夫人的丫鬟朝門口去了。”
馮清歲眉眼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