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等人也都參了一本。
皇帝罰了魏尚書一年俸祿,勒令他嚴加管教兒子,若有再犯,決不輕饒。
魏尚書下朝後,讓人將剛從大牢贖回的二兒子喚來,狠狠扇了一耳光。
“你有幾個腦袋?竟敢設計紀長卿?”
他怒不可遏。
“你以為他是靠長相當上丞相的?你爹我在他麵前都不敢造次!”
魏二攥著拳頭。
“可他害死了大姐夫!還害榮昌侯府丟了世襲爵位!大姐肚子裡的孩子也因為這些變故流掉了!”
“是你大姐嗾使你這麼做的?”
“沒有。大姐隻是和我訴了一下苦,說她千不該萬不該引狼入室,紀長卿根本是一開始就派他那寡嫂接近大姐,查探榮昌侯府的秘事的,她後悔得要死。”
“那就讓她死!”
魏尚書冷冷道。
“你要是想陪她死,趁早說出來,我好將你除族,免得連累我們魏家變成下一個寧國公府。”
魏二壓下滿腹不甘,垂頭道:“我知道了。”
等回了自己院子,承受那份剛一坐下就痛得跳起的痛楚,他眼底掠過一抹陰狠。
“這個虧,我遲早會討回來!”
馮清歲事後才知道五花當時提回來的男子是魏家二公子。
當初給榮昌侯老夫人祝壽的那一百個童子,就是魏尚書給找來的。
小與就是因為他這個點子,才去了榮昌侯府。
她都沒顧上找魏尚書算賬,魏家人居然跑來設計她。
皇後在宮裡,前太子在皇寺裡,這兩處地方她都進不得,正愁無事可做,事情就送上門了。
真是好得很。
這些高門大戶沒有幾個經得起查的,她剛準備調查魏家,宗鶴白突然找來。
“你的事,我跟我娘說了,她很想見一見你,你有空見見她嗎?”
她想了想,回道:“找個茶坊吧。”
宗鶴白一聽便知她不打算認親。
欲言又止。
馮清歲知他想問什麼,笑道:“等見了老夫人,我一並告訴你們。”
宗鶴白唯有道好。
他選了自己上次和馮清歲見麵的茶館,帶著母親赴約。
馮清歲戴了冪籬前來。
老太太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蒼老而慈祥的眼眸乍一看到她掀開冪籬露出的臉龐,就淚如雨下。
“映秋,我的秋兒!都是我害了你,千挑萬選,選了個畜生……”
馮清歲遞了塊帕子給她。
“您多保重,她在天之靈肯定希望您福壽康寧,長命百歲。”
老太太哭聲愈發悲痛。
“我的秋兒才活了二十歲!”
“她那麼年輕!”
“死的應該是我這副老骨頭!”
……
宗鶴白也忍不住淚目。
馮清歲靜默無言。
她自出生就沒見過母親,沒感受過母愛,“娘”對她來說,隻是彆人口中才有的稱呼。
遇見師父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因為不能視物而被遺棄的。
從師父口中得知自己是娘胎裡中的毒,就隱約猜到生母或許早已不在人世。
她有過惋惜。
但沒有遺憾。
她有世上最好的姐姐,最好的師父,她們就是她至親至愛的家人。
老太太哭了一炷香時間,方慢慢止了淚。
問過馮清歲這些年的經曆後,她緊緊攥住馮清歲雙手:“對不起,外祖母和你幾個舅舅都太不中用了,害你受了這麼多年苦。”
想到馮清歲年紀輕輕就當了寡婦,她臉上又添了幾分痛苦。
“要不,你還是回宗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