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等到明晚再動手。
隱約聽到一聲慘叫後,沒能忍住,對五花道:“幫我給紀長卿的暗衛傳句話。”
五花道好。
隨即在一處屋頂找到燕馳。
“去給你主子傳句話,我們夫人為感謝他昨晚做的香辣魚塊,想請他看個表演,請他馬上來夜海。”
燕馳:“?!”
他是暗衛,不是飛鴿啊。
腹誹了幾句,還是回府報給了紀長卿。
紀長卿一聽她在夜海盯著岑家的畫舫看,不由扶額。
魏二設計了她一回,她要雙倍還回去才夠?
真是……
他放下文書,去馬廄選了匹馬,快馬加鞭趕往夜海。
夜海大部分畫舫還停靠在岸邊招徠客人,岑家的畫舫亦然,紀長卿尚未找到馮清歲所在茶館,便聽行人驚呼:“著火了!”
他轉頭看去,果真見湖邊畫舫一艘接一艘,尾艙全都火焰衝天。
火光迅速照亮大半個夜空,將所有行止照得一清二楚。
本已劃到湖心的畫舫匆忙往岸邊劃。
驚慌失措的客人跳進湖水。
堂倌著急慌忙撲火卻無濟於事。
風助火勢,愈燃愈烈,平日載滿歡愉的畫舫,儼然人間地獄。
在雜亂的景象中,紀長卿捕捉到兩道身影,一道修長,一道微胖,正如燕子銜泥般,不斷從不同畫舫將人帶到一個茶樓天台上。
認出那是燕馳和馮清歲那個胖丫鬟,他微微眯眼。
被他們救上岸的都是些年輕女子,不是胡亂套著長袍,就是全身裹著被子,神情均不太對勁。
他想到什麼,臉色一沉。
隨即放了信號彈,召了禦林軍過來。
“將船上的人和落水之人都救到一處,不許任何人離開。”
禦林軍聽令。
岑三爺收到消息時,畫舫所有人已經被禦林軍控製起來,包括尾艙那些被擄來當船妓的女子。
當即趕往魏府。
“姐夫,你可得救救我。”
見著魏尚書,他焦慮萬分道。
畫舫的半數收入,都入了魏尚書囊中,那些船妓還幫其籠絡了諸多官員。
魏尚書拍了拍他的肩膀:“趕緊將府裡的孩子都送走,日後我會照拂他們的。你向來吃不得苦,刑獄肯定熬不住,就彆熬了。”
岑三爺怔怔地看著他。
半晌後,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魏府。
隻是不等他將子嗣送走,禦林軍就趕了過來。
他匆匆燒了賬簿,吞下金塊。
魏府這邊,魏尚書剛把岑三打發走,就喚了魏二過來。
二話不說就是一個耳光。
“看看你做的好事!你三舅舅被抄家了,這下你滿意了?”
魏二被扇得暈頭轉向。
待明白怎麼一回事,臉色慘白一片。
“怎麼會……明明三舅舅行事縝密……”
魏尚書冷笑:“縱火之人,正是幫你三舅舅擄人那一夥人,他們已經向禦林軍自首,承認自己所有罪行。”
“要不是你,他們能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