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胡道:“何公子可否稍候片刻?在下這酒,烈度前所未有,便是猛虎,喝上一碗,也要醉倒,何公子應該不曾嘗過。”
還有他沒嘗過的酒?
何瀚海頓時來了興致。
“給我看看。”
八字胡身後的隨從上前,將一個酒壇放到桌上,剛拆封,濃烈的酒香便逸散開來。
何瀚海隻聞了一口便讚道:“好酒!”
這麼濃的酒香他還是第一次聞到。
取了銀針驗過酒後,他端起酒盅,倒入喉中。
隻這一口,就把他嗆得不輕。
“這酒,果真夠烈!”
方才喝了兩壇都沒把他喝紅臉,這酒隻一口就讓他臉上發燙。
八字胡笑道:“縱使何公子千杯不醉,怕也喝不了幾杯我這酒。”
何瀚海被這話激起勝負心,朗笑道:“若你這酒能把我醉倒,我保證讓它揚名全京城。”
說罷,招呼八字胡坐下,又讓堂倌添了下酒菜,兩人你一杯我一口地喝起來。
喝了大概十來杯,何瀚海滔滔不絕說起自己的童年糗事。
八字胡隨從·馮清歲將雅間門關上,又給在場紈絝封了睡穴,以防他們中途醒來,而後問起何瀚海。
“去年七月,盧昭儀控訴江侍郎輕薄她,是你給她作證的?”
何瀚海茫然了片刻,搖頭晃腦。
“去年七月……江侍郎?不是,守在偏殿門口的是陸雲晉,他說他看見了。”
果真有陸雲晉的份。
詳細問過當時的情景後,馮清歲給他施了幾針,讓他睡了過去。
酒裡還加了一點藥,明日醒來,他會忘記醉後發生的事。
給掌櫃留了話後,她和五花走出白鶴樓。
這兩日倒春寒,氣溫降了不少。
寒意讓人頭腦清醒。
她邊走邊思索,不多時,腦海有了成形的計劃。
翌日,用過早膳後,她去給戚氏請安。
“娘,今兒十五,您是不是也要去寺裡禮佛?”
戚氏點頭。
“還是白雲寺?”
“自然。”戚氏疑惑看她,“不然還能是哪個寺?”
“聽說清水寺也很不錯。”馮清歲笑道,“我還不曾去過清水寺,不如這次我們去那裡?”
戚氏莞爾:“你們年輕人,真是情如露電,連禮佛都喜新厭舊。罷了,我許久不曾去清水寺,今兒便和你去一趟。”
“娘真好!”
馮清歲由衷讚歎。
去清水寺踩過點後,她立刻著手布局——下個月初就是太後壽宴,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陸雲晉同樣在倒數日子。
他已許久不曾見過芙兒,隻盼太後壽宴能見她一麵。
芙兒拜托他的事,他已完成,那位紀大夫人容貌已毀,最近躲在府裡,聽說日日哀嚎,痛不欲生。
芙兒若聽到這消息,應能寬一寬心。
但想到心愛之人被降位份後遷去了彆的宮妃屋簷下,他又有幾分擔憂。
陛下喜新厭舊,後宮新人不斷,若芙兒不能複寵,日子堪憂。
可他一時也想不到幫她的辦法。
擰著眉頭回到府裡後,母親身邊的大丫鬟來找他:“大少爺,夫人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他轉身去了母親院裡。
母親撫著腰腹,喜氣洋洋道:“雲晉,你要有個弟弟或妹妹了。”
陸雲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