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還是搖頭。
“我身子尚算健朗,倒是你祖母,太後壽宴都不曾去,聽說臥病在床有些日子了,這參你留著孝敬她吧,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賀千千隻好道:“那我替祖母謝謝您了,您的問候我會轉述給她的。”
戚氏點頭道好。
抿了一口茶後,賀千千道:“不知可否見見卿表哥?我三哥在燧龍衛,因同僚擦槍走火,也曾受過彈傷,造訪之前,我特地跟三哥討了調養之法,興許卿表哥用得上。”
戚氏麵露驚喜:“這麼巧?你和我說就好,長卿他剛睡過去。”
賀千千一臉為難。
“三哥特意囑咐,這調養之法需觀氣看傷方可對症,我得看過卿表哥,和三哥當初受傷情形做個比對,才好和您說這調養之法。”
“這倒也是,”戚氏認同道,“調養之法也得對症,不過你可曾學過醫?”
賀千千搖頭:“不曾,但……”
“你既沒學過,怕是也無法比對,”戚氏笑道,“不如將給你三哥診治的大夫告訴我,我請那個大夫來看。”
賀千千正要說是自己府裡的府醫,卻又聽戚氏道:“算了,一事不煩二主,我們長卿已有大夫診治,無需再請,多謝你一番好意。”
賀千千:“……”
想見紀長卿一麵怎麼這麼難!
難得有個親近他的機會,她實在不想就這麼放棄。
掙紮問道:“給卿表哥療傷的大夫是哪位?”
馮清歲插了句:“是方院判。”
竟是禦醫。
賀千千一陣氣餒。
她總不能說禦醫沒有自家府醫醫術高。
戚氏順著馮清歲的話道:“蒙陛下厚愛,派了禦醫給我們長卿療傷,你就放心吧。”
賀千千笑著祝福了幾句,帶著一肚子鬱氣告辭。
本想直接回府,剛要上車,被紀家姑祖母身邊的連媽媽路過看見。
“二表姑娘,我們老夫人天天念叨您呢,您來府裡看看她吧。”
她隻好去了。
紀老夫人最近日子不好過。
自紀裴遠被壽陽公主休棄,紀氏族人被罷官,西紀的光景就一天不如一天。
往日笑臉相迎的高門大戶不再和他們往來不說,連郊外田莊的水渠都被人截斷,莊戶為了爭水,和周圍田莊的莊戶打起來。
打得頭破血流,差點鬨出人命,還被人家倒打一耙,巨額索賠。
從前哪個田莊敢跟他們爭水?
都是畢恭畢敬地讓他們田莊先灌溉好了,再灌溉自己的,便是水不夠用,也毫無怨言。
如今個個都不把他們紀家放在眼裡。
還不是欺他們朝中無人!
因此一見到賀千千,便問起進展:“你和長卿的親事,有眉目了沒有?”
賀千千:“……”
“我和他連話都說不上。”
紀老夫人頓時急眼:“你不是挺會拿捏人心的嗎?怎麼這麼久了還拿不下他?”
賀千千自是不會承認紀長卿壓根不拿正眼看她。
“他要心裡沒人,我自然能讓他心悅,”她繃著臉道,“可他心裡有人了啊。”
紀老夫人瞪大眼睛。
“他看上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