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克父克母克兄弟姐妹,還克夫克子克所有親近之人,便是真龍之氣,也未必鎮壓得住。夫人如何將這等煞星養在身邊?”
馮清歲:“……”
“竟刑克所有人?!難怪自小父母雙亡,還沒成親就害死長風,如今又差點害死長卿。”
紀老夫人滿臉驚恐。
“戚氏,你留著這等禍害做什麼!還不聽真人的,立刻將她趕出門去!”
戚氏怒不可遏。
“來人!”
她喝道。
“將她們給我拖出去!”
一旁伺候的丫鬟媳婦立刻上前,抓著紀老夫人和那道姑的手臂,拖往院門口。
“放開我!”
紀老夫人大喊。
“你這逆婦!連婆母都敢動手,我要是告到衙門,非治你一個忤逆尊長的大罪不可!”
戚氏罵道:“你去告啊!我還要告你妖言惑眾,惡意中傷,勾結奸邪呢!”
“這是玉清觀的玄妙真人!她算的卦從來靈驗,馮氏克父克母克夫克小叔子,不是天煞孤星是什麼?你留著她,遲早要把自己克死!”
“長卿他爹走的時候,你們罵我是天煞孤星,現在又來罵我兒媳?”
戚氏恨不得扇她兩個耳光。
“我們要真這麼能耐,你還能在這喘氣?早就頭一個克死你!”
紀老夫人還要撒潑,卻已被拖出院外。
丫鬟媳婦們一口氣將她和道姑拖出府門,“砰”一聲關門。
“逆婦!”
紀老夫人對著門板怒吼。
“你不休了這個天煞孤星,我下半輩子就躺這了!”
說完真躺到了門檻上。
玄妙真人坐在地上,看看她,又看看地麵,不知該站起來,還是陪她一起躺。
躺人家門口這麼丟人的事,十兩銀子可不夠。
糾結之時,“吱嘎”一聲,大門再次打開。
一桶水兜頭潑來。
玄妙真人被灑了一臉。
紀老夫人更慘,全身都濕透了。
灑水的丫鬟脆聲道:“我們大夫人說了,你們再躺下去,潑的就不是洗腳水,而是狗尿了。”
洗腳水?
玄妙真人臉色一黑。
大門再次關上後,她對紀老夫人道:“老夫人,您讓我看的麵相我已經看了,觀裡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說完一溜煙跑了。
紀老夫人何曾這麼狼狽過。
她氣得想罵街,又怕這副模樣落入旁人眼裡,還要看低西紀三分,隻好忍著氣回府。
紀老爺子剛鬥完蟋蟀回來,見她濕淋淋走來,皺眉道:“做什麼去了,弄得跟個水鬼似的?”
“我能做什麼!”
紀老夫人尖聲怒吼。
“還不是為府裡這幫孽障掙前程去了!”
紀老爺子成親四十載,還不曾見她如此失態,怔了怔,寬慰道:“先去收拾一下,彆著涼了,有話慢慢說。”
紀老夫人繃著臉去了更衣室。
半個時辰後,聽完來龍去脈的紀老爺子歎了口氣。
“你的想法是好的,隻是招數用錯了,戚氏本就被我們罵過煞星,如何會信道姑的話趕馮氏出門?”
“那你說怎麼辦?”
紀老爺子思忖片刻,回道:“得讓長卿厭棄馮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