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馳拎著酒壺上了屋頂,也不用酒盅,直接往嘴裡倒。
喝了兩口,納悶不已。
“哪裡酸了?明明甜得很。”
燭影一把將壺奪走。
“這叫酒不酸人人自酸。”
燕馳:“???”
“什麼意思?”
“咱們爺的味覺出問題了。”
“……”
永寧公主的味覺是真出了問題。
被螞蟻咬了頭臉後,她不光頭臉腫得厲害,舌頭也又腫又麻,便是消了腫,吃東西也味同嚼蠟。
“砰——啪!”
菜肴連同桌子被她掀翻在地。
宮人們早已習慣這一幕,無聲地蹲到地麵,撿拾飯菜和碎瓷。
永寧公主對著他們拳打腳踢:“滾!都給本宮滾!”
宮人們忍著痛,躬身告退。
皇後蓮步而入,看也不看滿地狼藉,走過去抱住自己女兒:“不愛吃這些,讓禦膳房換幾樣便是,生氣做什麼。”
永寧公主放聲大哭:“我的舌頭壞掉了,臉也爛掉了,以後可怎麼活!”
皇後輕拍她後背安撫:“會好起來的,禦醫說了,這些蟻疤過幾個月會消,隻要堅持塗抹祛痕膏,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誰知他們說的是真是假!”
永寧公主聲嘶力竭。
她這幾天不曾睡過一個整覺,不管她有多困,隻要一眯眼,就會痛醒過來,根本無法入睡。
哪怕喝了安神湯,也隻能睡小半個時辰。
馮氏那賤人分明是要讓她活活痛死。
“母後,您說找人殺她,殺得怎麼樣了?”
皇後手中動作一頓。
“母後找了人,可惜沒成。”
戚玉莞這枚棋子,她本想留來控製聞既明,聞既明年輕有為,等兵部尚書一退,他就能上位。
把他拉攏過來,三皇子便又少一份助力。
可惜戚玉莞爛泥扶不上牆,讓她殺馮氏,她居然威脅庶妹出手,她那庶妹臨陣倒戈,反倒把她送上斷頭台。
永寧公主咬牙切齒:“母後,你直接讓暗衛去殺她吧。我就不信幾十個人還殺不了她一個!”
皇後歎了口氣:“暗衛是母後在宮外的耳目和手腳,若是他們失敗,母後可就徹底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永寧公主猛然推開她。
“難道我這些罪就白受了嗎!”
皇後:“你且忍耐一下,等北拓使團入京,就輪到她受罪了。”
“北拓人和她有仇?”
“沒有。”
皇後拉著她到羅漢榻坐下。
“北拓這次派了他們的二王子過來,這位二王子出了名的暴虐,到了他手裡的女子,最長也活不過一個月。”
“隻要他盯上馮氏,馮氏就會走黴運了。”
她將自己的盤算細細說給永寧公主聽。
永寧公主聽完,身上的躁氣總算一散而空。
“好,母後,我等您的好消息。來人,擺膳!”
她又有胃口吃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