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看過牆上掛的琴後,坐到他對麵,笑道:“駙馬新製的琴,愈發不成樣子了。養尊處優久了,刨刀都拿不穩了?”
屈明璋:“……”
“你是來買琴的還是來找茬的?”
微胖青年笑眯眯道:“我是來幫駙馬脫離苦海的。”
屈明璋:“……”
“苦在哪?海在哪?我怎麼不知自己竟在苦海裡?”
微胖青年瞥了眼他的高領:“原來駙馬樂在其中,是在下冒昧了,不知駙馬有受虐癖好。”
“錚——”
屈明璋手下琴弦險些被他撥斷。
他眸色森寒地看著眼前青年:“你到底是什麼人?”
永寧公主對他一貫打身不打臉,外人並不知道他在公主府受虐,眼前青年他分明沒見過,如何知道公主府陰私?
微胖青年輕笑:“前麵說了,我是來渡駙馬過苦海的,至於要不要上岸,就看駙馬的了……”
青年說完便離開琴坊。
屈明璋看著對麵空蕩蕩的琴凳,覺得自己大概是疼痛過度,出現幻覺了。
不然怎麼會聽到如此魔幻的提議?
他偏頭看了眼在一旁擦琴的小廝:“剛剛是不是有人來過?”
小廝:“是啊。”
“什麼人?”
“一個圓臉微胖的公子。”
屈明璋長籲了口氣。
原來真有這麼一個人。
不過那人給的提議……還是聽聽就得了。
他調完手中的琴,關了琴坊,和小廝回了公主府。
夜裡被疼痛折磨得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之時,他又想起那微胖青年的提議,腦海繃著的弦突然就斷了。
反正都快沒命了,試試又何妨?
汪公公也是這麼勸永寧公主的。
“公主,這是太醫院院使新製的祛疤膏,您姑且試試,萬一奏效呢?”
永寧公主一把拍開。
“臭死了!不試!”
汪公公歎了口氣。
“隻要能起效,臭點又何妨?”
永寧公主冷笑:“你先拿去給屈明璋試,奏效再說。”
汪公公唯有送去屈明璋院裡。
不料剛進院,就有侍從衝他擠眉弄眼。
他將侍從叫到外頭,詢問道:“你有話要說?”
侍從小聲道:“駙馬屋裡藏了個女人。”
汪公公:“!!!”
屈明璋有這膽子?
“你該不會看錯了吧?”
侍從斬釘截鐵道:“我看見好幾次了,絕對沒看錯,那女人有次還發現我在看,立刻躲了起來。”
汪公公擰起眉頭。
屈明璋不要命了?
竟敢在公主府裡養女人?
公主若是知道了,怕是要把他骨頭都給敲碎。
“我知道了。”他對侍從道,“你先彆往外說,且等我查明。”
侍從點頭。
屈明璋帶著小廝出去了,汪公公將祛疤膏送去他屋裡,放下後四下打量起來,鼻尖竟嗅到了脂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