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文一張。”
紀長卿將她手中的畫都翻了一遍。
“這些畫線條太生硬了,回頭我給你畫幾張。”
馮清歲:“……”
她想點菜不是約畫呀。
覺得畫作可能太含蓄了,次日她直接從路邊攤買了一條魚回來。
這回總算如願了。
紀長卿做了香辣魚塊。
馮清歲掌握了點菜竅門,心裡暗暗高興。
出於投桃報李,她製了幾個功效不一的藥串,送給戚氏和紀長卿。
紀長卿以往從不戴手串。
如今得了倆藥串,愛不釋手,不光白天戴,晚上也要放在枕邊,聞著香氣入睡。
上朝時還時不時盤兩下。
皇帝不小心瞥見他的小動作,以為自己的肱骨大臣終於有了愛好。
下朝時特意點名讓他留下。
“難得紀卿有了心頭好,這串朕佩戴多時的沉香手串,便送給紀卿。”
皇帝摘下自己手上的沉香手串,遞給身側內侍。
內侍呈至紀長卿身前。
紀長卿:“……”
雖然但是……還是謝主隆恩吧。
他雙手接過,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
“謝陛下賞賜!陛下真是明察秋毫,連臣初次佩戴手串都能留意到,實在令臣驚歎。”
“臣定朝夕佩戴,銘恩於肺!”
皇帝龍顏大悅。
“紀卿隨意對待便好,不必誠惶誠恐。”
紀長卿自然不會把這話當真。
他們這位陛下,最愛用小物籠絡臣子。
前些天皇家林苑的櫻桃熟了,陛下給群臣賞賜櫻桃,多給了他十顆櫻桃,內侍都特地點明,他豈能不恭敬對待這個手串。
隻是這沉香手串吸附了其他味道,不怎麼好聞。
回頭他還得想法子祛除異味才行。
剛回到府裡,他就把沉香手串脫了下來,免得連馮清歲給他的藥串都被這手串的異味熏染了。
馮清歲瞅準時間來點菜呢,見狀問道:“二爺這手串品相真好。”
紀長卿麵無表情:“禦賜的。”
馮清歲:“難怪。”
她剛要展示一下自己買回來的青頭鴨,鼻尖忽然襲來一絲甜膩的異香。
頓時將目光投向紀長卿手中木串。
“二爺可否給我細看一下?”
紀長卿隨手一遞。
“有點怪味,你彆湊近聞。”
音落,便見馮清歲將手串放到麵前。
“……”
馮清歲細嗅了一下,認出這是自己和師父在西南偶然碰到過的芙蓉膏的香氣,臉色驟然一沉。
“這異香是手串原來便有的,還是二爺房中沾染的?”
紀長卿神色一凜:“香氣有問題?”
馮清歲點頭。
“手串有芙蓉膏的香氣,芙蓉膏能鎮痛、止咳、止瀉,但極易成癮,會嚴重摧毀臟器和神經,讓人形銷骨立,輕則淪為行屍走肉,重則暴斃身亡。”
紀長卿:“!”
他臉色驟然沉了下去。
“這是下早朝時陛下給我的。”
馮清歲:“……”
還有很多大戶人家沒抄呢,皇帝就開始卸磨殺驢了?
她的表情過於直白,紀長卿眼角一抽。
“陛下恐怕也不知手串沾染的香氣是什麼。”
不然不會整日將這個手串戴在手上。
馮清歲:“……”
即是說有人謀害皇帝?
這個人,該不會是皇後吧?
“如此,二爺最好提醒一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