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她眼神的紀長卿:“……”
又是替上官牧背鍋的一天。
“等會再說。我們先上明月閣吧。”
馮清歲剛要道好,瞥見他腰間係著的香囊,忽然想起一事,問文心:“你們小姐今日可曾佩戴香囊出門?”
文心:“戴了,戴的正是您前兩天贈的香囊。”
耳力太好,不小心聽到兩人對話的紀長卿:“???”
這香囊,她到底送了多少人……
馮清歲聽了文心的回答,卻是眼睛微亮。
端午香囊一般裝的是艾草、菖蒲、朱砂、藿香、丁香等驅蚊辟邪之物。
但她製作的香囊還加了自製的香丸。
那香丸是凝神靜氣的,味道頗為獨特。
若是裴閔如如今位置離聽風樓不遠的話,犬隻說不定可以追尋得到。
便對五花道:“你回府一趟,將墨寶和卷毛帶來。”
五花領命。
立刻駕著驢車折返紀府,不一會便將兩條狗帶了過來。
馮清歲身上佩戴的香囊和送文心的香囊是一樣的,她摘下香囊給兩條狗聞過之後,摸了摸它們的頭,示意它們追蹤香囊味道。
她平日偶爾會和它們玩搜尋遊戲,它們能理解這個指令。
聞言撒腿跑到紀長卿身邊,汪汪大叫。
馮清歲:“……”
紀長卿:“……”
送他的香囊和送裴大小姐的香囊,竟然連填充物都一樣嗎?
他臉色又黑了幾分。
馮清歲啞然失笑。
對墨寶和卷毛道:“繼續。”
墨寶和卷毛旋即跑到戚氏身邊。
馮清歲:“……”
“繼續。”
它們抬頭在空氣中嗅了嗅,這回終於不是往自家人身邊跑了。
而是朝聽風樓跑去。
馮清歲和五花跟著它們一路上樓,來到淨室門口。
她知道這是裴閔如失蹤的地方,正要叫倆狗子繼續,眼角餘光瞥見角落裡有一粒綠豆大小的丸子。
彎腰拾起一聞,正是她自製的香丸。
顯然裴閔如也留了線索。
馮清歲微微一笑,對倆狗子道:“繼續。”
墨寶和卷毛離開淨室,顛顛兒下樓,從聽風樓後門出來,然後沿著小巷一直跑,跑到拐角忽然停下。
馮清歲在拐角處也找到了一粒香丸。
“看來裴大小姐被擄走時人是清醒的。”
她對五花道。
不然沒法沿途留下香丸。
五花點頭:“但也可能是劫匪下的誘餌,咱們要小心。”
馮清歲看了眼周圍屋簷,問道:“燕馳在嗎?”
“在,他一直跟著我們。”
“那沒事,我們繼續找吧。”
兩人兩狗沿著裴閔如留下的線索一路搜尋,走了約摸半個時辰,來到一條安靜的街巷。
倆狗子對著某個宅院搖尾巴。
正要張口吠叫,五花捏住它們的嘴巴:“彆吭聲。”
墨寶、卷毛:“……”嗚嗚嗚。
馮清歲兩人隨即帶著狗子離開這條巷子。
她們連宅院裡有幾個人都不知道,自然不能貿然闖進去。
但對方擄走裴閔如的目的不明,也不能等太久,多等一刻鐘裴閔如就多一份危險。
兩人撤到了離巷子不遠的大街。
大街商鋪林立,馮清歲帶著五花進了一家成衣鋪,選了一套婦人衣裳,又從隔壁買了胭脂水粉。
而後進茶館要了個雅間。
五花在雅間裡換了服飾,化了妝,和馮清歲從茶館出來時,已經是個眉眼淩厲、下巴帶黑痣的年輕婦人。
兩人又找小飯館老板娘借了把菜刀。
“小心點。”
馮清歲交代道。
“若是對方人太多,彆硬來。”
五花點頭。
隨後獨自返回墨寶和卷毛找到的那個宅院,一手拿菜刀,一手敲門。
敲了兩下沒人應。
她猛拍起來。
“人在家裡怎麼不開門!再不開門,我把門給劈了!”
貓在宅院裡的幾個青年男子麵麵相覷。
“頭兒,聽著像是來找茬的。”
其中一人道。
被稱為頭兒的是個右眼角有道刀疤的男子,聞言冷著臉道:“你去應門。”
說話之人起身,走到大門後麵,拉開門閂,打開一條門縫。
見門外站著個凶巴巴的小娘子,繃著臉質問:“你敲我們的門做什麼?”
“做什麼?你說我做什麼!”
那小娘子拿著菜刀指著他鼻子怒吼。
“我在這住了十年,從沒見過像你們這麼沒品的街坊!”
“每天三更半夜起來剁肉!覺都不給人睡!”
“我忍了又忍,作息都被你們打亂了,如今夜裡睡不著,白天才能睡得著。”
“你們倒好,在我白天睡覺時也剁剁剁,補覺都不給我補!”
“你看看我這黑眼圈,都黑成炭了!”
“你們是想要了我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