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趙甫恃寵而驕,虐民斂財,枉顧國法,其罪有七:”
“一、私增封邑賦稅,旱年強征錢糧,致封邑怨聲載道,百姓流離失所。”
“二、縱府中豪奴,強占民產,霸占民田,迫民自縊。”
“三、私設刑堂,擅用酷刑,虐殺侍從婢女佃農數十人。”
……
“六、縱子無度,任其強搶良家男女,充其後院。”
“七、為給老平王修建陵墓,強征民夫,令其晝夜趕工,致死者眾。”
“伏請陛下,削其王爵,廢為庶人,籍沒家產,以償受害百姓,嚴審王府屬官,以正國法。”
紀長卿奏畢,朝堂鴉雀無聲。
兩日前方在平王府見過紀長卿收下溫泉莊子地契的朝臣:(′⊙ω⊙`!
好你個紀長卿,前腳答應私了,後腳就請陛下削爵抄家?
真是翻臉不認人啊。
紀長卿:本相有半個字提那天的事嗎?這是兩碼事,豈可混為一談。
皇帝震怒。
當即命追緝司一查到底。
老平王停靈還不到七日,平王府就被削爵抄家,前往平王府吊唁的賓客眨眼便從人來人往、官去官來,變成門可羅雀、車馬稀疏。
趙甫恨不得一耳光抽死自家孽障。
“如今滿京城除了陛下,誰不讓著他紀長卿三分,偏你脖子硬,把頭湊過去給人家砍!”
“我們平王府整個家業都葬送在你手裡!”
趙必昶囁嚅道:“三皇子說紀長卿一早就在搜查我們王府罪證,我才會和他聯手,想要先下手為強……”
“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腦子都被狗吃了嗎!”
趙甫額頭青筋暴跳。
“人家不過動動嘴皮子,事敗之後毫發無損;你衝鋒陷陣,失去所有,這天底下還有比你更傻的人嗎!”
趙必昶臉色一白。
他咬了咬牙,道:“三皇子說了,若是將來他……會給我們恢複爵位的。”
趙甫冷笑:“連紀長卿有什麼本事都沒摸清楚,就想置人於死地,這麼個人都能上位的話,大熙江山遲早要改姓。”
趙必昶:“……”
三皇子倒也沒這麼不堪吧?
不過紀長卿確實妖孽,他至今都沒想明白,如此天衣無縫的謀劃怎會被紀長卿反戈一擊?
三皇子也在想這個問題。
他盤算得好好的。
先是以情有獨鐘為名請父皇給他和賀千千賜婚,而後利用自己掌握的平王府的把柄拉攏趙必昶。
隻等老平王一死,便讓趙必昶趁喪禮行事。
喪禮當天,把長寧伯府女眷和紀府女眷引到同一處院落,全都下藥迷暈。
而後引紀長卿過來。
奉給紀長卿的茶水下了藥引,賀千千所在廂房燃了情香,兩相結合,能瞬間讓紀長卿失去神智,淪為野獸。
屆時再讓丫鬟以長寧伯府女眷昏迷為名,到靈堂上將賓客引來,便能坐實紀長卿大不敬、奸皇親妻女、居喪違製等數宗罪名。
定能讓大理寺判他淩遲處死、誅三族,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誰知……
他和趙必昶在隔壁院落等候之時,負責下藥和引路的丫鬟進來稟報,說事情已辦妥,請他們移步確認。
他本不該去,但按捺不住想看紀長卿的醜態,便和趙必昶去了隔壁院落。
反正也隻是走幾步的事,什麼也不耽誤。
豈料一進廂房就被人打暈,再次醒來,醜聞的主角就成了他和趙必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