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大夫人麵露感激:“勞你費心了。”
馮清歲和他們絮叨了幾句,問起宗鶴白:“四舅舅應該醒了吧?我過去看看他。”
“剛剛醒了。”宗老夫人回道,“我們一塊過去吧。”
宗鶴白被那毒藥傷了神經,雖然蘇醒過來,頭還是暈乎乎的,臉部麻木,眼睛看東西也模糊。
才喝完藥,小廝通報說老夫人、表小姐和攝政王來了。
他不由一怔。
表小姐?
哪個表小姐?
等馮清歲走到床榻邊,他勉強看清她的樣子,才知“表小姐”說的是她。
“你、什麼時候、認親了?”
他竭力發聲。
馮清歲輕笑道:“昨晚你昏迷不醒,外祖母、大舅母、二舅母她們全都在這守著,給你服了解毒藥劑後閒得無聊,就和大舅母二舅母她們相認了。”
宗鶴白:“……”
他中毒是為了促成這事嗎?
“認了也好。”
他啞聲道。
不動聲色地瞥了眼紀長卿。
省得這人以為她是無依無靠的孤女,起了彆的心思。
馮清歲給他診了脈,開了個新方子,交給小廝煎藥,而後問起他中毒之事。
“四舅舅緣何中了這難得一見的西域奇毒?若非我偶然見過,怕是來不及配置解毒劑。”
她話音剛落,宗鶴白便臉色一黑。
“純粹是無妄之災。”
他咬牙切齒道。
旋即說起中毒經過。
“我約了友人去天香樓吃茶,在雅間等候之時,一個女子抱著個琵琶闖進來,說是剛來茶樓賣藝,請我試聽,不收錢……”
然後那女子便自顧自地彈唱起來。
她琵琶彈得極好,音色也動聽,他便沒有第一時間趕人。
誰知一曲唱畢,兩個刺客破窗而入,“嗖嗖”放箭,那女子立刻丟掉琵琶,躲到桌底下。
他慢了一拍,猝不及防挨了一箭。
護衛衝進來救援後,那兩個刺客不敵,咬破口中毒囊自殺身亡。
女子一個勁道歉,他隻來得及交代護衛將女子抓起來便暈了過去。
“……方才我醒了後讓人去天香樓查了,那女子絕非那裡的賣唱歌女,琵琶倒是他們樓裡一個歌女的,被那女子用一隻紅寶石耳鐺換了去。”
他黑著臉道。
顯然女子是闖進天香樓冒充歌女,試圖躲避那兩個刺客。
偏躲進了他的雅間,害他受了無妄之災。
馮清歲:“……”
確實倒了大黴。
“那姑娘估計不是一般人。”她笑道,“四舅舅留著她,可得小心。”
宗鶴白點頭。
“放心,我有分寸。”
宗鶴白喝完小廝送進來的藥後,沉睡過去。
宗老夫人留馮清歲和紀長卿在府裡用了晚膳,飯後紀長卿道了句“我到門外等你”便先行告辭。
留馮清歲和宗家人私聊。
宗老夫人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對馮清歲道:“長風這人,待你還不錯。”
馮清歲點頭:“目前還行。”
宗老夫人笑問道:“陛下百日後剛好是我壽宴,到時順便辦個認親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