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了然。
支付定金後，後續與中湖地產的對接一直是趙晟負責。
眼看月底付款期限臨近，遲遲拿不到準信的趙龍，自然把壓力全給了趙晟這個直接聯係人。
焦躁的趙龍，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樣啊……”
陸陽沉吟片刻。
最近幾天滬銅期貨走勢堅挺，又漲了一波，賬戶資金充裕。
支付那8000萬首付，對他而言已不再是負擔。
“你告訴趙總，”陸陽語氣果斷，“明天！明天上午，我們去簽約，資金同步到位！”
趙龍急著套現救命，他急著鎖定超低價房源，雙方目標在此刻高度一致。
“好的，陸總！我這就通知趙總！”
趙晟的聲音明顯輕鬆起來，甚至帶著一絲解脫的喜悅。這幾天被趙龍電話轟炸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塵埃落定，他也終於能喘口氣了。
“嗯，明天上午，我們一塊過去。”陸陽交代完，便掛了電話。
······
下午，陸陽再次前往東新區國泰期貨公司。
這一次，迎接他的不僅僅是熱情的洪山，還有國泰期貨東新區分部的總經理，楊錦山。
“陸總！歡迎歡迎！”
楊錦山笑容滿麵地迎上來，態度比以往更加熱絡，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鄭重，“來，這邊請，到我辦公室坐坐？”
陸陽心中微動，楊錦山親自出麵，還特意請去辦公室？這不太尋常。
他麵上不動聲色，點頭應允：“好，楊總客氣了。”
走進楊錦山那間裝修考究的辦公室，洪山識趣地留在外麵。
楊錦山親自給陸陽泡了杯上好的龍井，茶香嫋嫋。
寒暄幾句後，楊錦山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壓低聲音，帶著幾分坦誠和謹慎：
“陸總，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您知會一聲。”
陸陽端起茶杯，目光平靜地看著他：“楊總請講。”
“就在前幾天，”楊錦山的聲音壓得更低，語速也放慢了，“公司這邊……有人來調閱過您的詳細期貨交易記錄。”
陸陽握著茶杯的手指幾不可察地微微一緊，眼神瞬間銳利了幾分，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被盯上是遲早的事，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他心中念頭飛轉。
楊錦山觀察著陸陽的反應，繼續道：
“按規矩，我們本不該透露客戶信息，但……”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陸總是我們最尊貴的客戶，也是我們非常看好的朋友。思來想去，我覺得還是應該讓您知道一下。”
陸陽聽出了楊錦山的示好之意。他主動告知，就是一種站隊的姿態。
“楊總這份情，我記下了。”陸陽放下茶杯，語氣誠懇，“方便透露一下，是什麼人嗎？”他需要知道對手是誰。
楊錦山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幾近耳語：
“陸總，我接下來說的話，您聽過就算，出了這個門，我是絕不會承認的。”
他先打了個預防針，才極其謹慎地吐出關鍵信息：“我們接到的是……上麵領導的直接電話指示。來調檔的人……是黎副市長的秘書，王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