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是因為“開心農場”開出了苛刻的條件而他陳一舟無法接受，導致合作破裂，最終對方選擇了占座網。
那麼他雖然會感到遺憾和些許不快，但至少能理解這是正常的商業選擇，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失態。
但問題的核心在於，在整個與秦飛的溝通過程中，對方始終沒有給出任何明確、具體的合作條件！
秦飛一直用“需要內部評估”、“公司流程尚未走完”、“技術方案有待論證”等官方辭令來敷衍和拖延他，給他製造了一種“合作仍在積極洽談中”的假象。
現在看來，對方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打算與5Q網合作！
在他們虛與委蛇地與自己周旋時，恐怕早已和占座網敲定了所有細節，自己完全被蒙在鼓裡，像個傻子一樣被戲耍了！
想到這裡，陳一舟的臉色變得愈發鐵青難看。
強烈的被欺騙感和市場競爭的巨大壓力交織在一起，讓他幾乎失去了往常的冷靜。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手機，翻找到秦飛的電話號碼，毫不猶豫地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後接通了，聽筒裡傳來秦飛那依舊平靜、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聲音：
“喂，陳總？您好，有什麼事嗎？”
若是平時，陳一舟或許還會維持表麵上的客氣，但此刻他已不想再偽裝。
他對著話筒，聲音冰冷而帶著明顯的怒意：
“秦總！你行！你們開心遊戲公司…真行！”
“這一次，算我陳一舟認栽，我輸了！但是你給我記住，這件事，沒完！”
說完，不等秦飛回應，陳一舟便狠狠地掛斷了電話，仿佛要將所有的怒火都通過這個動作宣泄出去。
電話另一端，正坐在“開心遊戲”公司辦公室的秦飛，聽著聽筒裡傳來的忙音，臉上也不由得閃過一絲無奈和苦笑。
他自然明白陳一舟為何如此暴怒，也理解對方的心情。
但這完全是陸陽早已定下的戰略決策，他隻是個執行者，對此也無能為力。
掛斷電話後，陳一舟強迫自己做了幾個深呼吸，試圖讓腦海中翻騰的怒火漸漸散去。
發泄情緒解決不了問題，他現在必須冷靜下來，思考一個至關重要且迫在眉睫的問題：接下來，5Q網到底該怎麼辦？
目前5Q網的處境可謂愈發惡劣。
日活躍用戶數仍在持續下滑，看不到任何止跌回升的跡象。
而原本寄予厚望的“開心農場”這根救命稻草，如今也已明確無法抓住。
“難道…真的隻能被逼到絕路，自己投入資源去開發一款類似的遊戲嗎？”
陳一舟在腦海中激烈地權衡著。
這絕不是一個容易下的決定。
開發一款成熟的社交遊戲，從立項、組建團隊、技術開發到測試上線，快則一個月半個月，慢則可能需要三四個月甚至更久。
等到那時候，市場窗口期可能早已關閉，而5Q網的用戶可能已經流失殆儘，平台半死不活了。
但是，如果不這麼做，等待5Q網的似乎就隻有眼睜睜看著用戶不斷流失、市場份額被不斷蠶食，最終走向慢性死亡的結局。這仿佛是一個兩難的絕境。
與此同時，特區，企鵝公司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