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就聽說過,賭鬼改不了,有人一勾搭就要去賭。
剛結婚那會兒,郭憲坤也不賭,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染上了賭癮。
一開始她也阻攔,可每次都換來郭憲坤的拳打腳踢,她哪敢多問一句?
她家在城裡,要不是高考之前出了那麼一檔子事,她早就是大學生了,也不可能嫁給郭憲坤!
徐霜用力吸了吸鼻子,隻覺得命運不公。
“我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我沒好下場?”
“呀?”
懷裡的小家夥奶聲奶氣叫了一聲,徐霜趕緊低頭,正對上小家夥笑眯眯的眼睛。
這一刻徐霜的心都化了。
看到女兒的可愛模樣,她也有些後怕,如果那天她真的帶著女兒去死,到了陰曹地府,她就不會後悔嗎?
她親了親小家夥的小手,目光柔和。
“然然乖,你是媽媽的希望,你在,媽媽就有希望。”
郭憲坤這會兒已經在王老頭家買了一瓶白酒,快走到村長家了。
楊家父子來鬨這麼一通,其實也給他提了醒。
這家家戶戶都沒有油水,誰家一燉肉,十裡八村都能聞到。
現在他能說是運氣好,打到了野味,那下次呢?
他家日子好起來,必然會惹人懷疑。
那不如未雨綢繆。
這會兒還有守林人這麼個職業,可以用獵槍,就算是在山上打獵、挖草藥出售,那也算是過了明路的。
並不是人人都想你過得好,總有些人要興風作浪。
與其到時候坐以待斃,不如先發製人,拿到這個守林人的身份。
來到村長張來富家時,張來富正對著鍋發愁。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他家兩個兒子人人都羨慕,可養活兩個兒子可不容易。
他是村長不假,可這村裡人都窮,他也沒什麼油水。
想著已經十來天都沒吃過肉,他就覺得嘴饞了。
“村長,還沒做飯呢?”
郭憲坤笑嗬嗬地走進來,張來富一眼看到了他手裡拎著的酒。
“小郭,有事?”
“是,上次我媳婦跳河,多虧了大隊幫忙,我這是來感謝您的。”
他下意識墊了墊背簍,張來富看到那一撮羽毛明白了幾分。
“我是村長,這不是應該做的?進屋說。”
一進到屋裡,郭憲坤就趕緊把野鴨子和酒都拿出來。
“村長,這是謝禮,我這身無長物的,您彆嫌棄。”
正所謂禮多人不怪,看到野鴨子,張來富頓時來了精神。
“你這客氣什麼?你媳婦剛生孩子,酒我就當你孝敬叔的,鴨子拿回去。”
“叔,我叫您一聲叔,小輩孝敬您也是應該的。”
郭憲坤輕咳一聲,這才說明來意。
“我其實也是相求您幫我辦個守林人的證,這不是剛打了個野鴨子?”
張來富微微蹙眉,“小郭,山裡可不安全,而且你有證,村裡也沒有獵槍。”
“我就是想讓我媳婦安心,有個證給她看看就成,偶爾打打牙祭,不進深山。”
聽郭憲坤這麼說,張來富又看看白酒和野鴨。
郭憲坤可是村裡的刺頭,這要是能讓他收了心,也是功德無量的一件事。
他這才朝著屋裡喊了一聲。
“老婆子,你把鴨子做了,我回大隊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