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這麼個變故,除了郭憲坤,幾個人都慌了。
“媽,他這個爛賭鬼打我!嗚嗚嗚~”
徐雲飛哭得傷心,不斷偷瞄著其他人的表情。
隻有郭憲坤居高臨下地看著作鬨的他。
郭憲坤真沒想到,這家夥這麼小就知道演戲了。
前世他有了錢,馬鳳芝就慫恿徐雲飛去他公司上班,還到處宣揚他就是郭憲坤的未來接班人。
郭憲坤一輩子無兒無女,難不成偌大的家業就要拱手讓人?
就因為錢,這小崽子可是沒少往大程身上潑臟水,害得大程差點政審都沒過!
而他之所以病情惡化,那也是和徐雲飛一家脫不開乾係的。
想到前世種種,郭憲坤咬緊了後槽牙。
這輩子是要好好對待老婆孩子,但有些仇不能不報!
馬鳳芝此時已經開始哭天搶地。
“我造了什麼孽,非要嫁給徐霖這個王八羔子?”
“他出去喝酒,留我和兒子受苦啊!”
剛才大家看得清楚,分明就是徐雲飛搶東西,自己不留神摔了,現在卻怪在了郭憲坤頭上?
周淑萍無奈歎氣,趕緊給女兒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走。
徐霜了然地點點頭,然後拉著郭憲坤離開。
隻是臨走之前,郭憲坤還不忘把所有東西都拿走,唯獨趁著大家不注意,在嶽丈口袋裡塞了一張大團結。
這是剛才村長以大隊的名義給他的,算是從他手裡買野味招待領導。
徐建東摸著口袋不對勁,看了一眼,又馬上把口袋用手扣住。
認識這麼多年,郭憲坤不來家裡要錢就不錯了,還能指望他給錢?
想著這錢沒準來曆不明,徐建東也來不及管孫子,趕緊朝著女兒女婿跑去。
“郭憲坤,混小子,你給我站住!”
他跑得氣喘籲籲,手裡還拿著那張大團結。
“你賭博的臭錢,給我乾什麼?”
“爸,這是我上山打野味,大隊給的補貼。”
郭憲坤知道自己嶽丈一輩子當老師,多少有些軸。
與其彎彎繞繞找借口,不如直接說明真相。
果然聽他這麼說,徐建東愣了一下,隨即看向女兒。
“他打獵?你倆彆蒙我!”
徐霜連連點頭,“是,村長和市裡領導都認準他當守林人,他打獵賺了錢。”
她不會說謊,也不知道這錢是哪來的,索性選了個折中的說法。
徐建東自然不信,說什麼都不肯要錢。
徐霜隻能提起郭憲坤二哥家孩子想上學的事,說這錢讓他幫忙疏通一下關係。
徐建東認真想了想,“農村戶口借讀不成,孩子才幾歲?”
看到他的表情緩和了,郭憲坤順勢問道:“那要是在鎮上有工作呢?”
“正式工的孩子確實能來城裡上學,可你家誰是正式工?”
“正式工”這三個字分量極重,郭家自然沒有。
可郭憲坤覺得,這個真可以有。
“是不是隻要是國營廠的正式工,或者是政府上班的,孩子就能來鎮裡上學?”
“對,要不是親生父母,戶口掛在我家,你那侄子也上不來學!”
徐建東真是讓他搞怕了,總覺得這小子要鬨事。
郭憲坤卻嘿嘿一笑,“那就好辦了。”
回去的路上,徐霜滿心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