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走後,徐霜就不再和郭憲坤說話。
其實她知道,朱豔豔沒進家裡,兩人不會做什麼。
可她心裡就是不舒服,連帶著也不給郭憲坤好臉色。
郭憲坤知道她不想看到自己,索性去建雞窩。
楊家父子拿了這院子,也並沒有住,反倒是有些荒了。
現在還不能隨便買賣房子,這院子也就是暫時抵債而已。
郭憲坤一邊收拾,一邊叫苦不迭。
養尊處優了幾十年,現在做這些反倒有點笨手笨腳。
想要花錢雇人,可想到徐霜肯定不會同意,他也隻能咬牙堅持。
等他將三隻野雞都放進去,這才鬆了口氣。
有了野雞,說不定每天都能吃上雞蛋,老婆孩子的營養也就保證了。
徐霜一直聽著院子裡的動靜,確定他沒出去,也稍稍放心。
而此時郭憲坤心裡一直惦記著子彈的事。
大隊就算能給他介紹信,怕是也得去公安局批子彈。
一想到馬俊審視的眼神,他就覺得有點心虛。
馬俊不愧是老公安,一眼就能發現不對勁。
他重生回來,很多事情就是禁不起推敲,隻是這件事他也絕不會告訴任何人。
郭憲坤心煩意亂,想到明天還要和媳婦回娘家,他索性再進山。
好歹要帶點像樣的東西過去才行。
“媳婦,我出去一趟。”
他回屋換了件衣服,又和徐霜打了聲招呼,直奔山裡。
他怕自己進山徐霜擔心,索性就沒說野豬的事。
可徐霜看他換了乾淨衣服,著急忙慌離開,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這麼著急,是不是要去朱豔豔?
想到朱豔豔今天說的,徐霜低下了頭。
“破鞋”這個詞她已經很久沒聽到過了,可她知道所有人都是這麼看她的。
當初她為了賺錢做兼職,結果晚上被小混混盯上拖進了巷子。
其實什麼都沒發生,隻是她的衣服被扯壞了扣子。
當時兩個公安路過救了她,她勇敢指認了那幾個小混混,對方也被抓了起來。
可不知道為什麼,事情越傳越離譜,說她早就被糟蹋了。
所有人都說,她就是個被人玩爛了的破鞋,甚至學校都讓她主動退學,不能參加高考。
家裡人也以她為恥。
一輩子教書育人的父親,一夜白了頭,被人戳著脊梁骨。
溫柔的母親也變得疾言厲色,怪她不該讓公安插手這事。
可明明不是她的錯,為什麼人人都說她是破鞋?
仿佛感覺到了媽媽不開心,小丫頭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徐霜溫柔地看向女兒。
“然然,媽媽沒錯,對不對?”
小丫頭咿咿呀呀,仿佛在回應。
徐霜親了親孩子的額頭,心裡五味雜陳。
她現在有了活下去的勇氣,為了女兒,她也要好好活下去。
至於郭憲坤,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郭憲坤此時已經回到了山裡。
沒有了獵槍,他又加固了自己的彈弓,還撿了不少尖銳的石頭。
野豬皮厚,想用彈弓擊穿太難,所以必須要瞄準它的眼睛或者眉心。
剛剛接近陷阱,他就聽到了野豬的低鳴。
他眼睛一亮,果然和他想的一樣,野豬又回來了!
那東西記仇,記吃不記打,肯定會仗著自己體型大,要回來報仇。
野豬後受傷,力氣也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