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感覺到脖子上一涼,即便隔著頭上的布袋子,他都能聞到菜刀上的鐵鏽味。
聲音中有著不自知的驚恐:“你要做什麼?”
“成全你啊,你不是想死嗎?我送你上路。”蘇茉淺看著手裡的菜刀,咂巴著小嘴道:
“隻是可惜了,沒有把快的菜刀,我手裡的這把菜刀呢,不但豁口多,還鏽跡斑斑的,不是很快,你忍忍啊~”
麻子的臉都要氣綠了,他是想要個痛快。
但絕對不是這種折磨半天的痛快。
放在脖子上的這把菜刀,他都能感覺到有很大的豁口。
他知道這個小孩絕對是故意的,但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蘇茉淺手裡的菜刀在麻子的脖子上來回磨了幾下,麻子的脖子通紅一片,菜刀上的鐵鏽掉了一些。
麻子氣的想罵娘。
蘇茉淺輕嘖了一聲,又拿著豁口的菜刀在麻子的手臂上來回搓了幾下,終於磨出了淤血。
隨後,那把菜刀又換了個位置,繼續磨著。
蘇茉淺忙碌的小身影,不像是要了麻子的命,倒像是在執著地磨著手裡的菜刀。
身體緊繃的麻子,他感覺自己都要被眼前的小孩折磨瘋了,自己的死期也被無限放大。
這哪裡是在要他的命,這分明是想把她手裡那個滿是豁口的菜刀磨平......
麻子忍無可忍地低吼道:“有本事給我來個痛快!”
這聲音聽上去像是快哭了。
蘇茉淺慢悠悠道:“我這不是正在給你痛快嗎?你急什麼!等我的菜刀在你身上磨快了,你的痛快也就到了。”
麻子被氣的雙眼猩紅,他現在就像案板上掙紮的魚,不是逃跑,而是想辦法把自己摔死,這個小孩折磨人的法子,太痛苦了......
尤其是眼睛看不見,感覺器官又被無限放大,被那把菜刀磨過的皮膚,現在火辣辣的疼。
蘇茉淺手裡的動作不停,突然間問了句:“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你認識嗎?”
麻子心下一驚,這個小孩說的莫非是虎哥?
“他身邊還有一個瘦高個,身形和你差不多。”
麻子確定了,這個小孩說的就是虎哥與瘦猴。
蘇茉淺見他的手臂又緊繃了,知道他們還真認識。
她也沒說彆的,隻說了刀疤男與瘦高個死前的慘狀,蘇茉淺描述的惟妙惟肖,就好像刀疤男他們的屍體就擺在眼前,麻子聽的一臉驚悚,他第一想法就是虎哥與瘦猴就是被眼前這個小孩殺死的,要不然怎麼說的如此詳細。
此時麻子的手心已經出汗,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害怕的。
再次感受到手臂上那把豁口菜刀時,有一種全身上下都圍滿了非常鈍的菜刀,正在努力地切割著他身上的每一塊肉。
他頓時覺得身上的每一寸皮膚,好像都灼燒了般地火辣疼痛。
麻子的精神有些崩潰。
蘇茉淺見麻子手心的汗都快凝成水珠了,把菜刀一扔,拿出一顆黑漆漆的藥丸,用最稚嫩的聲音說著令麻子毛骨悚然的話。
“你不說也沒關係,我手裡呢,有一顆毒藥,你吃了後不會立馬死去,每隔十分鐘你都會體驗一次生不如死的感受,直到你再也承受不住,氣絕身亡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