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淺與忠叔跟著謝全來到了客廳旁邊的房間裡。
謝全說,有話單獨對他們講,這也是老爺子臨終前的遺願。
謝全對老爺子的原話還記憶猶新,他說:
“我今天看見了司家的孩子,我不指望她能原諒我這個老頭子,我隻希望那孩子知道我做的事情,希望她長大後,彆怨恨謝家的人。”
至於忠叔,謝全擔心小孩子會害怕,才拉著他一起過來的。
等三人落座後,謝全沉默了良久,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家老爺子去了。”
蘇茉淺沒有說話。
忠叔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什麼。
謝全眼神毫無聚焦地盯著麵前的桌麵,神色恍惚道:“老爺子去了,我覺得有些事情也應該告訴你們了,五年前,司家出事的那晚,我們謝家也出事了......”
蘇茉淺與忠叔抬眼望向他。
忠叔好像聽謝家大少爺提過一嘴,因為怕影響不好,謝家把這件事捂的很嚴實。
謝全看著眼前的兩人,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的思緒也拉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天。
謝家那天是下午出的事。
謝家的三小姐,也就是謝老太爺最寵愛的小女兒謝慧芸,被人劫持了,一同劫持的,還有謝三小姐的兒子,當時才六歲。
那時謝老太爺還在書房處理事情,接到電話的時候,謝老太爺還不相信,畢竟三小姐很少出門。
直到聽筒裡傳來三小姐與孩子的救命聲,謝老太爺這才慌了神。
他一邊跟對方談著條件,一邊派人去迅速尋找。
但對方好像算準了老太爺的下一步行動,還十分囂張地說給老太爺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找不到人,隻能聽乖乖地聽他們的話,否則讓三小姐好看。
謝老太爺怒不可遏,甚至還給公安局的人打了電話,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
非常遺憾,幾乎翻遍了整個京市,也沒找到三小姐母子的下落。
更糟糕的是,謝老太爺突然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謝老太爺渾身疼痛不已,腹部絞痛的厲害,每一根骨頭就像在寸寸斷裂,這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身瞬間弓成了蝦米,因為挺不住,還是暈了過去,等疼醒後,又是新的一輪的開始......
正在謝老太爺疼的神情恍惚時,傭人匆匆來到書房,他說有人送來了一粒藥,那人送完後就走了,說是老太爺此時非常需要,他沒敢耽擱。
送藥的人走了,書房裡的電話響了,對方說,如果不服下解藥,疼死都是小事,還讓接電話的謝全不要聲張,更不要求助外人,否則他們現在就殺了三小姐母子,還揚言他們的人一直暗中盯著謝家呢。
謝老太爺毫不猶豫地把解藥服下了,等身體緩過來後,繼續跟對方談判,他此時意識到對方的目的不簡單。
對方說放人可以,但有要求。
謝老太爺說,多少贖金都可以。
對方不要贖金。
緊接著,他們提了要求,第一個就是今晚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謝家都不能伸出援手。
再一個就是看好謝家的大少爺,彆死在今晚。
還有一個,他們讓謝老太爺把司宅的布局告訴他們,還詢問老爺子知不知道司家的金方與族譜藏在了什麼地方,司宅的密室又在哪裡。
對方還威脅,他們手中已經有司家的地形圖了,如果謝老太爺講的不準確,他們先把孩子殺了。
謝老太爺這個時候才明白,對方是衝著司家去的,他們為了萬無一失,竟然也對謝家下了手。
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打電話告訴司家,但又擔心女兒的安危。
正在謝老太爺猶豫之際。
電話裡突然傳來衣服撕碎的聲音,還有三小姐的尖叫,孩子的哭聲,對方威脅,如果敢告密,等他們玩夠了三小姐,等著給他們母子收屍吧,謝老太爺最終閉了閉眼,沙啞著聲音妥協了。
他告訴了對方司宅的布局,甚至在對方一再拿三小姐的性命與清白的威脅下,他還告訴了對方司家最有可能出現密道的房間......
等電話掛斷,謝老太爺立即給公安局打電話,但此時的電話已經打不出去了。
原來謝家出了內鬼,有人做了那夥人的內應,謝老太爺安排出去的人,也是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