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軍長見兩人查閱完了,放下手中的茶缸。
韓院長漸漸回神,眼底閃過了然,抬眼看向對麵的餘軍長,驚歎道:
“怪不得葉醫生的醫術如此精湛,原來她是京市司家的後代,整個醫學界幾乎沒有不知道司家的,五年前司家出事,我們醫學領域的人沒有不心痛惋惜的。”他眼神又暗了暗,語氣有些自責:“是我們醫院沒有保護好司家的後代。”
“那我們就護好司家的這顆小幼苗,淺淺還這麼小,我們得好好護著,讓她平安長大,司家的後代,總不能在我們軍區折了。”沈政委眼神堅定地看向餘軍長與韓院長。
另外兩人非常讚同地點了點頭,司家曾經做出的巨大貢獻,還有在戰爭時期捐獻的大量財物與藥品,他們至今還記得。
沈政委翻著手中的資料,繼續開口道:
“那個叫佐藤的特務,在槍斃前交代了很多事情,也承認為了拿到司家的藥方不擇手段。葉醫生犧牲在前線的時候,佐藤的人那個時候還不知道葉醫生就是司卿藍,他們一心想要除掉我們軍中厲害的醫生。後來,佐藤手下有個叫虎哥的特務,他們一直在暗中尋找司卿藍,直到查到我們醫院,這個時候才察覺,他們的人之前暗殺的葉醫生,與司卿藍竟然是同一個人。葉醫生犧牲了,他們又把目光落在淺淺身上,才有了那次抓錯孩子的事。”
說到這裡,沈政委看向餘軍長,滿眼疑惑道:
“軍長,既然曹團長與他們暗中勾結,也泄露了葉醫生的行程,這個時候出現了兩撥人,一撥人是暗殺我們軍區葉醫生的;另一撥人是去抓司卿藍的,其中就有宋家派去的人摻和在裡麵,當時我們的戰士們與敵方在交戰,情況又比較混亂,那些人又摻和在裡麵,這才導致葉醫生被炸彈......”
沈政委不忍心再說下去,他頓了頓,繼續道:“但有一點我不明白,曹團長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佐藤那邊,反而迂回地先告訴了宋家那邊?宋家那邊是有個宋安,但讓宋安再轉達給佐藤豈不是多了一層危險?更不會出現後麵的兩撥人。”
韓院長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會不會是宋安送出的消息延遲了,所以才出現了兩撥人的情況。”
餘軍長點了點頭,這一點他也早就注意到了,依照這些人的謹慎性子,不可能出現這麼大的紕漏。
餘軍長懷疑宋蔓朵與宋安應該是隱瞞了什麼。
為此他還特意打電話去京市軍區確認過。
宋蔓朵交代,葉醫生的消息是曹團長傳遞給他們的,多次問詢結果一樣。
審問宋安的時候,他一開始還說給錢辦事,後來也指定是曹團長告的密,畢竟他與曹團長之間不僅聯係過,還暗中見過麵。
曹晉鵬這邊也供認不諱,他確實與宋安見過麵,還提到過葉醫生的事。除此之外,他還交代了另外一件事,當初出任務時,趙大牛其實可以避免犧牲的,是他故意把趙大牛的位置暴露給對方,才導致趙大牛後來的犧牲。
至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曹晉鵬說是宋安交代給他的。
宋安的理由是:趙大牛看見他與曹金鵬見麵了,所以必須死。
餘軍長看著手中的材料,他總覺得這個宋安在對待宋蔓朵與佐藤之間有時候挺矛盾的,具體是為什麼,現在人都死了,也沒什麼好進一步了解的,總歸都是一些敵特分子。
現在曹晉鵬也被槍決了。
至於嚴師長,因為侄女婿與敵特有勾結,嚴師長自然要被嚴格審查。
嚴師長那位文工團的小嬌妻,也被帶到部隊一起審訊了。
被審訊的嚴師長一直強調自己並不知情,侄女婿做的事情他一概不知,他之所以照顧曹團長,那也是因為是親戚的關係。
嚴師長的態度很堅決,但嚴師長的小嬌妻在恐懼下,揭露了嚴師長的一件秘密。
嚴師長有個當了逃兵的弟弟,不僅結婚生子了,嚴師長還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給弟弟一家在城區安了家,還給他找了個體麵的工作。
後來又查出了嚴師長的一些其他事情,雖罪不至死,但觸犯了部隊的紀律。
最終嚴師長身上的這身衣服也脫了,連同他那個逃兵的弟弟一起被關押起來,他媳婦與孩子們被打回老家。
其中最欲哭無淚的當屬嚴寶珠,打死她也沒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與敵特有勾結,還有她爹竟然還活著,不僅活著,還活的風風光光,那她以前在老家受的那些委屈算什麼。
更沒想到她這團長夫人的風光,隻是短暫的黃粱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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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大院,周家
自從小叔走了後,蘇茉淺神情懨懨的,周賀然也有些悶悶不樂。
周母能體諒孩子們心中的難過。
畢竟她從年輕的時候,就經常經曆這些,一開始時盼丈夫平安歸來,後來孩子們長大了,又開始盼兒子們平安無事。
她也是獨自熬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夜晚,經常從擔驚受怕的夢中驚醒。
周母為了轉移兩個孩子的注意力,她招呼著孩子們跟她一起收拾家當。
馬上要離開這個住了幾十的地方,房子裡的東西自然也少不了。
蘇茉淺與周賀然跟在周母身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周父的任命下來了,這兩天也待在家裡,和周母一起收拾家當。
小鬆也忙裡忙外,能方便郵寄的,直接郵寄到了軍區那邊。
等家裡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忠叔找來了。
忠叔告訴蘇茉淺,夏荷已經接到司宅去了,人也沒什麼大礙了,再養養就能痊愈。
夏荷知道宋家人被處決後,大哭了一場。
忠叔說等他處理完這邊的事情,也要回東明市了。
蘇茉淺問忠叔要不要跟著他們的吉普車一起走。
忠叔婉拒了,他說還要去兩個兒子墳前燒些紙錢,順便給他們的墳頭再添些新土。
蘇茉淺看著忠叔離去的蕭索背影,內心很不是滋味。
離開京市的前一天,蘇茉淺與周賀然去顧爺爺家告彆。
周賀然手裡還拿著一瓶藥膏,這是小叔離開後,他給淺淺妹妹打著下手一起熬製的。
淺淺妹妹說,顧爺爺的腿不好,他們臨走前就送給顧爺爺一瓶藥膏,幫助顧爺爺的腿早些恢複健康。
此時周賀然走上前拍了拍顧爺爺的院門。
“誰呀。”李奶奶的聲音從院內傳了出來。
周賀然聲音略顯稚嫩地回道:“李奶奶,是我和淺淺妹妹。”
李奶奶一聽是兩個可愛的孩子,放下手中的鐵鏟,匆忙去開院門。
看見兩個孩子,她滿臉笑容道:“你們兩個可有些日子沒來了,你們顧爺爺還整天念叨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