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夏荷眼底一閃而逝的錯愕不似作假。
蘇沫淺心裡有數了,眼前的這個夏荷,不僅知道密室的事,也應該知道渣爹去密室找過寶貝的事。
她看著夏荷,大眼睛裡滿是困惑地搖了搖頭,眼神無辜到夏荷暗暗咬牙。
夏荷沒想到蘇沫淺竟然不知道密室的事。
隨即又一想不可能,老大可是說過,眼前的這個孩子,不容小覷,異常聰明,與成人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到剛才的一番對話,夏荷眼神一眯,她怎麼覺得剛才被套話了。
“怎麼了夏荷姐姐?”
夏荷望著眼前這雙無比澄澈又無辜的黑眸,眼神微凝,隨即笑了笑:“沒什麼。”
她望著病床上已經沉睡的女人,滿眼心疼,又往蘇沫淺身前湊了湊,悄聲問道:
“淺淺,你媽媽沒出事前,告訴過我,給你留了一些保命的藥丸,現在大小姐受傷嚴重,如果你記得你媽媽放在了哪裡,找出來好不好?隻要吃上一粒,大小姐就能恢複記憶,身體也康複了。”
蘇沫淺認真地想了想,點頭道:“媽媽是給我留過一顆藥丸。”還不等夏荷迫不及待地追問,蘇沫淺歎息一聲:
“可惜我給爸爸吃了,當時爸爸受傷很嚴重,都快死了,我不想失去爸爸,就讓爸爸吃了。早知道媽媽需要,我當時不應該喂給爸爸了。”
說完,還一臉的失落。
夏荷的拳頭緊了又緊,她已經分不清眼前的孩子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果然是個小滑頭。
蘇沫淺打了個哈欠,黑曜石般的瞳眸中瞬間溢滿淚水,她那雙猶如泉水清洗過得明亮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夏荷,聲音軟糯:“夏荷姐姐,我困了。”
“困了,就在守在你媽媽旁邊睡會吧。”夏荷的神情有些敷衍。
不知道是不是困意傳染,夏荷竟然也打了個哈欠,她看著昏昏欲睡的蘇沫淺,已經歪倒在病床上,不過幾分鐘工夫,她的上下眼皮竟然也開始打架。
想到這幾天來的勞累,夏荷也想打個盹養養精神。
她看了眼正在照顧病人的茯苓,又看了眼坐在門口同樣闔著眼睛的忠叔,她放心地趴在病床旁,睡了過去。
蘇沫淺聽著夏荷綿延的呼吸聲,緩緩睜開眼睛,坐起身,她的目光清澈而明亮哪裡有剛才的一點困意,她伸手抓著夏荷的頭發,使勁搖晃了搖晃她的腦袋。
看來她的藥粉起作用了,完全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蘇沫淺放心了。
她看向滿臉錯愕的忠叔,朝他招了招小手,示意忠叔過來。
忠叔瞥了眼還在照顧大小姐的茯苓,三兩步走上前,把蘇沫淺抱起來,便往病房外走去。
直到兩人來到沒人的角落,忠叔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顧不得其他,趕忙道:“小小姐,趕快回家屬院去,儘量不要來醫院,也不要單獨見夏荷。”
“忠爺爺,你彆急,慢慢說。”看著忠叔不斷往病房門口張望的眼神,她寬慰道:“放心吧忠爺爺,夏荷一時半會醒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