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淺再次見到渣爹的時候,是在半個月後。
那天他喝了酒,雙眼迷離,腳步虛晃地過來找她。
整個人看上去醉醺醺的。
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渣爹膽子挺大,他跟周奶奶打聲招呼後,直奔二樓來找她,周奶奶想攔都沒攔住。
渣爹也不管賀然哥哥在不在場,直接坐在她身旁絮絮叨叨起來。
“淺淺,爸爸來了,你有沒有想爸爸?”
蘇沫淺蹙著眉,甩給渣爹一個白日做夢的眼神。
蘇俊峰嘿嘿一笑,自顧自道:“淺淺,爸爸想你了。”
蘇沫淺有些無語,她不想跟一個醉酒的人說話。
蘇俊峰盯著蘇沫淺看了一會,再次傻笑起來,誇讚道:“我閨女長的就是好看。”
蘇沫淺神情不耐,開始趕人:“既然喝醉了,就回家去睡覺吧,彆耽誤我看書學習。”
“淺淺,連你也嫌棄爸爸了嗎?”蘇俊峰眼神受傷地盯著自己閨女,腦子有些迷糊的他,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蘇沫淺毫不客氣道:“我一直嫌棄你,你不知道?”
蘇俊峰呆愣幾秒,搖了搖頭。
反正不管蘇沫淺說什麼,他就是不抬屁股走人。
蘇沫淺乾脆把手中的書本放下,雙手環胸地望著渣爹,眼神不悅道:“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蘇俊峰聽見閨女這麼一問,眼眶頓時微紅,好似壓抑在心口的難過委屈,終於找到了家人傾訴。
“淺淺,你小月阿姨死的好慘。”
蘇沫淺瞬間沒了聽下去的興趣。
李月死的淒慘,那是她活該,也是她應得的報應。
“淺淺,我替你小月報了仇,我把那個劉光棍送去坐牢了,我還把李家人都送去勞改了,包括那個新娶進門的媳婦。”蘇俊峰突然麵露凶光道:
“小月被送到劉光棍家,都是那個新進門的媳婦出的騷主意,難道他們李家忘記了,新媳婦的彩禮還是小月出的,他們一個個的竟然這麼沒良心,他們對得起小月嗎?對的起小月的付出嗎?”
蘇俊峰雙眼猩紅,過了片刻,又譏諷道:
“淺淺,你是不知道,李家還以為娶了個什麼寶貝疙瘩,天天好吃好喝地伺候著,結果呢,哈哈哈......”
蘇俊峰毫無形象地大笑出聲,因為醉酒,本就泛著潮紅的臉頰現在變得通紅,等他笑夠了,他這才不吐不快道:
“結果,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李耀祖的,如果不是李家被送去公安局,那個女的吵著鬨著要離婚,大家才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李家的種,你說,這是不是報應?”
蘇沫淺大眼睛眨了眨,她真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出。
不過,跟她有什麼關係,她懶得聽。
站在門口的周母,麵露不悅,她走進房間,開始趕人。
這個蘇營長真是越來越沒有分寸了,他在兩個孩子麵前胡說八道些什麼!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簡直汙了孩子們的耳朵。
周母剛想開口,當聽見蘇俊峰接下來的一句話後,她暫停了趕人的動作。
醉酒的蘇俊峰壓根沒注意到身後的周母,他又說道:
“淺淺,你大伯說,你爺爺留下了遺言,讓你大伯家的小兒子過繼到爸爸名下,爸爸想著......”
蘇沫淺大眼睛一瞪,繃著小臉突然怒聲道:
“我不同意!以後你所有的工資都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打這個主意!”
以前因為有個李月,她把渣爹的工資劈成了兩半。
現在李月死了,那些錢票就是她一個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