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一道小身影快速地來到了高副主任的院門外。
高副主任的房子是獨門獨戶。
他們一家搬過來也有半年了。
這座青磚紅瓦的大房子是高副主任以極低的價格收來的。
說是低價收來的,但真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她聽忠爺爺說過,這座房子的原本主人是一名老中醫,家底也算豐厚,置辦的院子寬敞明亮,祖孫三代住的其樂融融。
年前老中醫開出的藥方出事了。
患者喝了藥後死了。
病人家屬抬著屍體找上門討要說法。
還不等老中醫自證清白,ge委會的人又從他們家裡搜出了一本外文書。
最後的結果,全家人被下放到了農村,至於這家人後來如何了,蘇沫淺就不知道了。
蘇沫淺站到院牆外,仔細聽了聽周圍的動靜,沒有發現異常後,輕車熟路地從空間內搬出一個梯子,利落地爬到牆頭上,隨即又把那個梯子架到了院牆內。
眨眼工夫,她已經站到了院子中央。
她腳步極輕地先去了灶房,灶房裡有個大水缸,水缸下麵壓著地窖的入口。
上次她就是從那裡麵收了好多東西。
這次她得確認一下,藏東西的地方有沒有改變。
蘇沫淺看過後,果然如她猜想的那樣,高副主任換地方了。
走出灶房,心裡琢磨著往他們的臥室去查看一遍時,她的腳步瞬間頓住,眼神倏然一冷。
有人來了。
確切地說,有人在輕敲著東間臥室的後窗。
來人在屋後。
蘇沫淺耳朵微動,聽見了房間內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在房門輕輕打開的刹那,蘇沫淺躲了起來。
從房間內走出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高副主任。
這個人的身形她還記得。
高副主任腳步匆匆地打開院門,又輕輕地合上,這才往屋後走去。
蘇沫淺看著他的背影,蹙了蹙眉,有些年數的木頭院門,開關時會有響聲。
為了不被發現,她又從空間內拿出梯子,再次爬上了牆頭。
高副主任在這個時間點,還偷偷摸摸地出去,準沒好事。
從大門前,到屋後,這一段路程,高副主任走的小心謹慎,還不停地往後張望,確保沒人發現,放心不少。
坐在牆頭上的蘇沫淺,低垂著眼簾,看著高副主任頻頻回頭張望,一副賊頭賊腦的樣子。
等到高副主任走進拐角,蘇沫淺又等了一分鐘,這才又順著梯子,從院牆上爬了下來。
來到拐角處,靜靜地聽著兩人的談話聲。
雖然他們的聲音壓的極低,但夜間的絲絲涼風吹過,還是將他們的談話內容,如數地吹進蘇沫淺的耳中。
一道低啞的聲音問道:“老汪那邊到底怎麼回事?”
“心臟病發作,人就突然沒了,我當時在場,嚇得不輕。”
“老汪病史上的心臟病隻是個借口,他身體一直很好,狗屁的心臟病發作,你再想想,當時真的沒發生什麼異常?”
兩人沉默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