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淺與顧淩舟循著聲音跑到場院時,看到了讓他們目眥欲裂的一幕。
一群人圍在高台前,瞧著熱鬨。
他們或高呼,或謾罵,或者往高台上扔著石子土塊。
高台上,麵對眾人跪著一排人,每個人都被五花大綁著,身後還豎著一個木牌。
木牌上的內容不堪入目。
跪地的一排人低垂著腦袋,承受著四麵八方砸來的石子,爛菜葉子......
眼眶瞬間通紅的蘇沫淺,第一眼認出了周爺爺,周奶奶,還有顧爺爺他們。
蘇沫淺看著被磋磨著幾乎沒有人樣的周爺爺他們,無比心痛地閉了閉眼。
等再次睜開眼眸時,眼底全是肅殺。
顧淩舟看著高台上的場景,眼神鋒利如刀,拳頭捏的咯咯直響,他一再勸自己不能衝動行事,但看著高台上受辱的爺爺,爸媽,他還是忍不住了。
蘇沫淺瞥了眼顧淩舟殺人的眼神,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不可衝動。
站在蘇沫淺身後的周賀然,眼神極冷,雙拳緊握,剛才淺淺妹妹讓他不要衝動行事,他真的是耗光身上所有力氣,才站在這裡沒有邁開一步。
蘇沫淺冷眸掃向高台上那個領頭的青年男人。
此刻的他,手中拿著幾頁張,正在大聲念著周爺爺他們的‘罪行’。
還有幾個小紅兵,維持著秩序。
年輕男人念完了手中的稿子,說了句:“下一個環節。”
蘇沫淺的耳中再次湧入圍觀村民的竊竊私語聲。
“哎喲,又到了扇耳光的時候了,真不知道那些‘壞分子’能不能承受得住。”
“昨天都打出血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耳聾。”
另一個人小聲勸道:“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被人舉報成同夥。”
“他們是罪有應得,不值得同情,你沒聽見他們那些罪行嗎?真是天理難容!”
蘇沫淺聽著他們的小聲討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高台上那個神情高傲的青年男子。
青年看向跪地的一排人時,眼底閃過輕蔑,鄙夷,還有一絲滿意。
蘇沫淺看著他積極地呼應著村民們,展開下一個環節時,她借著書包的遮擋,從空間中取出一個非常小的袖珍弓弩。
顧淩舟知道淺淺要做什麼時,臉色微變,出聲阻止:“淺淺,不可。”
殺人犯法。
他不想讓淺淺擔上人命。
顧淩舟出聲時,已經來不及了,那枚浸染著毒藥的細長銀針已經發射了出去。
蘇沫淺眼底翻滾的肅殺漸漸平息,聲音極輕道:“放心,一時半會死不了。”
這輕飄的聲音,如果不是顧淩舟耳力過人,恐怕也聽不清楚。
他看向身旁殺意肅然的小姑娘,神情微凝,這樣的淺淺他還是第一次瞧見,與之前那個溫順乖巧的小姑娘簡直判若兩人。
他覺得此刻淺淺眼中的殺意如呼吸般自然,即便立刻要了對方的性命,也像彈指般那樣輕鬆。
顧淩舟眼底閃過疼惜,這種感受他深有體會,也非常理解,隻有心底受到過極大的刺激,才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
淺淺一定是受過極大的傷害,才會將一個人的生死,說的這麼漫不經心。
高台上突然傳來噗通倒地的聲音,再次引起人群騷動。
小青年們見組長突然暈厥過去,又直挺挺地仰倒在地,嚇得其餘幾人顧不得什麼流程不流程,趕忙跑上前,驚呼地大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