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商量出結果,開完證明,一個電話便把他叫到了縣城,說是各個村的大隊長都要去開會。
開會的內容還是如何抓緊糧食的生產問題。
這通電話,讓蘇永慶挺納悶的。
以往的電話內容都是如何配合割委會同誌們的工作,如何改造那些人的思想。
今天倒是新奇了,竟然是抓糧食生產。
玉米地裡的雜草早就該鋤了,一直讓那些小青年們耽誤的不能按時上工,現在才想起來抓緊,是不是有點晚了?
即便這樣,蘇永慶還是有些不相信,他抱著不確信的態度,騎著自行車直奔縣城。
剛進入城西口,他被眼前看到的那一幕,震驚到險些從自行車上栽下去。
他看到了什麼?!
他一度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
他竟然看到了一個赤條條的男人,正在狂奔。
狂奔......
那速度快的跟隻猴子樣。
後麵還有幾個穿著製服的公安正在追趕。
蘇永慶還聽到有人喊著:“你們快看,那個沒穿衣服的就是閆主任。”
閆主任?
姓閆的,還是主任的,蘇永慶就認識一個。
他看著那個一絲不掛的身影,駭然到眼珠子都快脫落,他也顧不得其他,把手中的自行車一扔,直接跑到那個喊話的男同誌麵前,不可置信地問道:
“同誌,你說的閆主任是哪個閆主任?”
“還有哪個,自然是割委會的閆主任,平時最風光的那個人。”
“那他這是?”
“哦,他得了失心瘋。”那人又幸災樂禍道:“他都繞著縣城跑了好幾圈了,嚇哭了好幾個女同誌。”
蘇永慶好像明白為什麼趕快抓生產了。
搗亂的瘋了,沒人出來搗亂了,確實該乾點正事了。
蘇永慶又親眼看著閆主任被公安同誌治服,然後公安同誌又趕緊給閆主任穿上衣服。
閆主任就像是跟衣服有仇似的,公安同誌給他穿一件,他撕毀一件。
公安同誌沒有辦法,隻好拷上他的雙手,把那些撕爛的衣服係在他的腰間,給他遮遮羞,又連拖加拽地帶去了醫院治病。
蘇永慶將他的所見所聞,講的眉飛色舞,顧淩舟與蘇俊峰相視一眼。
兩人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
蘇俊峰疑惑的是,他閨女不是隻打了閆主任的後腦勺?
打一下後腦勺而已,不至於把人打瘋癲了吧?
蘇俊峰思來想去,都覺得這事跟他閨女沒關係,也可能是那個閆主任有什麼隱疾,被她閨女這一棍子打的複發了。
沒錯,準是這樣!
顧淩舟不解的是小丫頭竟然有這麼好的迷幻藥,為什麼不給他一份?
閆主任一個人跑多沒意思,好歹讓彭副主任去陪著他一起跑啊。
兩個一絲不掛的男人在縣城狂奔,想想就辣眼睛。
蘇沫淺跟周賀然過來的時候,便看見了大隊長講的唾沫橫飛,滿臉激動的模樣。
她聽了一耳朵,會心一笑,原來縣城這麼熱鬨了。
她笑著跟隊長爺爺打了聲招呼,便坐在一旁繼續聽著縣城的趣事,她就像個局外人似的,聽的津津有味。
已經做好午飯的大隊長媳婦胡翠娥,走出灶房正要張羅著吃飯的時候,她看見老二媳婦帶著她妹妹又回來了,臉色倏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