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淺與周賀然離開醫院後,直接去了國營飯店。
正值酷暑,天氣炎熱,
街道上的行人頂著仿佛能將人烤化的烈日,腳步匆匆地穿行著。
此刻又趕上中午下班時間,來來往往的行人中,多數是穿著工作製服的工人們。
在這些人群中,蘇沫淺瞬間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確切地說,留在腦海中的熟悉麵孔。
蘇沫淺定睛一看,這國字臉,濃眉大眼的男人還真是熟人。
蘇家老四,蘇鐵柱,因著兩口子都端上了鐵飯碗,也是整個靠山屯村羨慕的存在,自從回到鄉下後,沒少聽到村民們對他們一家的羨慕聲。
遠遠瞧著蘇銅柱跟工友們有說有笑地往國營飯店走去,蘇沫淺把頭頂上的草帽往下壓了壓,領著周賀然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前後腳地走進了國營飯店。
蘇沫淺從他們愉快的談話聲中,也聽出了大概。
今天這頓飯是蘇鐵柱請客,慶祝他的小兒子滿月了。
那些人還誇蘇鐵柱的閨女聽話懂事,大兒子的考試成績還次次第一。
蘇沫淺抬眼看向紅光滿麵的蘇鐵柱,原來蘇老四一家搬到縣城後,他媳婦又給他生了一兒一女。
看他意氣風發的模樣,恐怕早就忘了那個被推下井摔死的閨女了。
尤其是蘇鐵柱聽著工友們的句句恭維,好像非常受用。
蘇沫淺心下疑惑,蘇鐵柱能進棉紡廠是走的他小舅子的門路。
他媳婦趙秀能來縣城教書,也是他小舅子走的關係。
這個年代,能從村辦小學調到縣城,可不是送點禮就能辦到的,如果關係不硬,門都沒有。
可是他那個小舅子隻是車間內的一個小領導。
蘇沫淺越想這事越可疑。
除非是蘇老四的小舅子真的得了什麼大機緣。
如果真這樣,那得了大機緣的人,幾年下來,怎麼還是個車間的小領導?
蘇沫淺可沒忘記,蘇老四家原本有個重生的堂妹。
她還沒來得及重生,又被趙晚甜推到井裡摔死了。
重生本就是個大機緣,蘇沫淺不得不懷疑,這份機緣莫不是轉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蘇沫淺一邊低頭吃著飯,一邊思考著怎麼查清楚這事。
蘇老四一家的改變起源是他的小舅子,那就先從他的小舅子入手,等回去後,先向大隊長打聽打聽這個人在縣城的住址。
蘇沫淺打定主意後,沒再想這事。
她和周賀然吃完午飯後,便分開行動,蘇沫淺留在國營飯店買包子。
周賀然頂著烈日去供銷社買其他物品。
蘇沫淺來到櫃台前,開口就要買三十個包子,二十個饅頭,服務員一聽這孩子買這麼多,一臉狐疑地問道:“你一個小孩怎麼買這麼多?”
蘇沫淺笑容甜甜:“姐姐,我不是一個人,我哥哥去供銷社買東西了,一會就回來。我買這麼多是因為我們家正在蓋房子呢,我爸爸讓我給叔叔們買些好吃的,犒勞犒勞他們,這麼熱的天,他們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