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真的,那他們也不客氣了。
趕緊把人送回家,然後迅速回來領取辛苦費。
帶頭的小夥子把狗剩媳婦拉到一邊,然後四個人抬了四個角,著急忙慌地把人送回家去。
高春桃終於回神,看著自家男人就這樣被抬走了,瞬間著急地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乾什麼!誰讓你們抬走的!”
蘇俊峰瞧著事態的發展,眼神難得的迷茫了一瞬,剛才他們不是正在商量著把狗剩叔送去醫院嗎?
村裡人正趕上下工點,他們一聽狗剩叔快不行了,也都跑來瞧熱鬨。
狗剩叔畢竟是在幫忙蓋房子的時候,昏倒的,不管怎麼說,也得送去醫院檢查檢查。
隊長叔剛才也在勸這事。
春桃嬸子一邊抹眼淚,一邊說不給大家添麻煩了。
他之前還納悶春桃嬸子的舉動,因為她的舉動太不符合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剛才春桃嬸子罵人的扭曲表情,他也瞧見了。
所以,他們是想要更多的錢?還是打著彆的什麼目的?
站在一旁的大隊長見高春桃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他好像琢磨出了點門道,
但剛才的話已經說出去了,他不介意再多說兩句:
“春桃啊,你趕緊回去照顧狗剩吧,你們家都是好樣的,等明天我就在大喇叭裡表揚你們一家的美德。”
高春桃剛想破口大罵,她才不要什麼狗屁的美德,察覺到女兒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臂,她又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高春桃的女兒李小雪,微紅著眼眶道:“大隊長,銅柱哥,我們先回去了,我爹的事,你們不用放在心上,他身子骨以前一直很硬朗,也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說不定以後養養就好了,你們不用放在心上。”
大隊長險些氣個仰倒,聽聽這閨女輕聲細語地說著綿裡藏針的話。
什麼叫以前硬朗,現在養養?
蘇俊峰的眼神也冷了冷。
眼看著高春桃母女就要離開了。
蘇沫淺忽然開口道:“這位姐姐,你爹的事情,我爸爸真的不用放在心上嗎?”
被陽光曬的膚色略黑,鼻梁兩側布滿雀斑的李小雪,聽見蘇沫淺的問話,她想了片刻,緩緩點了點頭。
蘇沫淺瞬間換了一張麵孔,她麵露喜色地走上前拉住她,高興道:
“我說的一點也沒錯,你們一家真的是大好人。可是姐姐,我爸爸這個人我了解,他非常心軟,他要是得不到一個什麼保證,他心裡會不踏實,隻要不踏實了,他會成宿成宿地睡不著覺,姐姐你能不能幫我寫份證明,讓我爸爸晚上睡個好覺?”
李小雪盯著蘇沫淺的眼睛,緩緩點了點頭。
“太好了。”蘇沫淺又看向大隊長:“隊長爺爺,你快點拿紙筆來,這位姐姐要寫點東西。”
蘇俊峰立刻明白了閨女的用意,他的速度比大隊長還快。
等找到紙筆,李小雪也坐在了桌前。
房間內的光線已經變暗了,隊長媳婦胡翠娥趕緊點燃了煤油燈,放在了桌上。
“小雪,不能寫。”高春桃麵露著急地阻止閨女,要是寫了這個東西,那他們的計劃不就白瞎了。
“這位奶奶,你也來。”
高春桃眼神不悅地瞪向蘇沫淺,漸漸地,她感覺小姑娘的眼睛就像有魔力似的,讓她也走到了桌前。
等撇清關係的保證書寫完,被送出門外的母女倆,才像是回了魂般一點一點地想起了剛才做了什麼蠢事。
蘇沫淺收起簽字畫押的保證書,看向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渣爹,她語氣堅決道:“爸爸,你明天回部隊吧。”
她發現渣爹現在就是一塊大肥肉,誰見了都想逮著咬一口。
剛才那個李小雪眼底的勢在必得與貪婪,騙不了人。
李小雪的那個爹昏倒是真,有病也是真,腦袋裡長了個惡性腫瘤更是真事,
但這種情況下,即便她說出實情,村裡人也不會相信她一個黃毛丫頭說的話,
不管他們打著什麼算盤,先甩出去,撇清關係再說。
敢算計渣爹,還想當她後媽,那就做好事後清算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