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委會的辦公地點沒有變,還是那座二層小院。
與以往不同,小院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窗戶上的玻璃擦的透亮。
門口站了許多神情激揚的小青年,嘴裡還討論著這幾天的‘豐功偉績’。
這座小院在前段時間發生的流血事件,他們就像集體失憶了似的,全都忘了個乾淨。
秦澤也跟蘇沫淺提過這件事,這一批人都是盧主任他們精挑細選的,上一批的那些小衛/兵們,自從被宣傳欄上的骷髏架子警告後,沒有一個人再敢出來作威作福。
這些新人沒經曆過,所以不怕。
蘇沫淺發現,小院前除了這些熱血沸騰的小青年外,圍過來看熱鬨的人都寥寥無幾。
零零星星的也就四五個人。
蘇沫淺聽見院子裡有孩子的哭聲,她眉心微擰,往前擠了擠。
周賀然背上還有竹筐,隻能站在外圍,但他的眼神一直追隨著蘇沫淺。
蘇沫淺在左右擁擠時,還趁機撈了個紅·袖章,雖然被她剪成了兩半,但絲毫不影響她使用,她圍在自己胳膊上,還用一根銀針彆在衣袖上。
等她擠到第三排時,套在胳膊上的紅·袖章已經穩穩當當。
有些女同誌還因為她擠來擠去的神情不滿,當看見她也是自己同誌,又想到主任還在前麵講話,她最終也沒計較。
站在了靠前位置,也看清了這裡發生的事情。
蘇沫淺看著前麵的場景,眼神沉了沉。
那裡跪了三個人,其中一人懷裡還抱著個四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沒見過這種場麵,早就嚇壞了,縮在年輕男人懷裡哇哇直哭。
年輕男人看上去文質彬彬,一身的書卷氣。
他身旁的兩位中年夫婦,神情疲倦,眼神麻木,但兩人身上的書香氣也非常濃鬱。
蘇茉淺對他們的身份有了幾分猜測。
她目光微移抬,又看向站在他們身後的三個人,
其中一人戴著眼鏡,看似斯文,白襯衫,綠軍褲,黑皮鞋,這人跟大隊長口中的楊副主任對上號了。
另外一人,二十五歲左右,應該就是盧主任了。
至於兩人身旁的那人,站姿筆挺,眼神銳利,比另外兩人的年齡都大,蘇沫淺也瞬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這人應該就是那五人中的其中之一。
此時盧主任還在講著話:
“這幾人是從京市下放過來,今天上午剛剛抵達,為了表示對他們誠心誠意地,來我們這裡接受‘改、造’,也讓他們一家徹底杜絕與海外聯係,我跟楊副主任非常重視這事,所以親自去火車站把人接到了此處......”
蘇沫淺沒有再聽盧主任的廢話,而是聽著身旁的竊竊私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