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她們忙碌著端菜,擺碗筷,動作麻利又迅速。
就連小清岩也很懂事地去搬長條板凳。
蘇沫淺把竹筐裡的幾個飯盒交給了周奶奶。
周母打開一看竟然是油汪汪的紅燒肉,還有西紅柿炒雞蛋,吃驚不已,嘴裡還念叨著以後不要亂花錢了,蘇沫淺跟以前一樣笑盈盈地附和著:“奶奶我知道了。”
周母端著飯盒去了客廳。
客廳內的大長桌是兩張方桌拚起來的,所有人都能坐得下。
更沒有什麼男女分桌的說法,本就是特殊時期,也不講究那些。
隻要有飯吃,還能平安地活下去,是他們當下最大的期盼。
蘇沫淺洗掉臉上的灰塵,眼神尋找了一會,納悶地問道:“賀然哥哥呢?”
“他去接電話了,去了有一會兒,應該快回來了。”周母擔憂地往門外瞧了一眼。
“接電話?誰給賀然哥哥打來的電話?”
周母搖了搖頭,“大隊長是從大喇叭上喊的,現在還不知道是誰打的。”
蘇沫淺的眼神驟然一亮,有沒有可能是小叔?
正當她麵露期待時,周賀然回來了,他後麵還跟著臉頰紅腫的秦澤。
當看見秦澤那張臉時,蘇沫淺眉頭微擰,語氣微冷:“誰打的你?”
秦澤瞧見蘇沫淺終於回來了,明顯鬆了一口氣,對於淺淺妹妹的問話,他回答地遮遮掩掩:“沒事,我就是被人偷襲了一巴掌。”
蘇沫淺見爺爺奶奶們一臉疑惑地望著秦澤,她也識趣地沒追問下去,然後又一臉期待地看向周賀然:“賀然哥哥,誰打來的電話?”
提到這事,周賀然的臉色不太好,見淺淺妹妹這期待的表情,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他默了默,如實道:“京市,紀家。”
蘇沫淺神情失落,竟然不是小叔的電話,轉念一想,小叔應該還不知道周家被下放的事情,更不知道村裡的電話,怎麼可能會打電話過來。
怪她太思念小叔了,沒考慮那麼多。
周賀然望向奶奶擔憂的眼神,繼續道:“紀家也沒說什麼,隻是問了問我在鄉下過得怎麼樣,問我缺少什麼,給我寄過來,還說了正在托關係調我回城這事......”
周母麵色焦急,還不等她開口,周父截住話頭:“有什麼事等吃完飯再說吧。”
周賀然點了點頭,他又看向身後的秦澤,介紹道:“爺爺奶奶,他叫秦澤,是我和淺淺妹妹的朋友,我們去縣城的時候,他幫了不少忙。”
秦澤神色拘謹地喊了聲:“爺爺奶奶們好。”
周父他們一聽是孩子們的朋友,瞬間熱情了不少,招呼著秦澤一起進屋吃飯。
秦澤拒絕了,他等了這麼長時間,就是等著淺淺妹妹安全回來,順便問問淺淺妹妹接下來的安排。
這個時候誰家的糧食都緊缺,更何況眼前的這些人比尋常人過得還艱難。
他怎麼可能留下來吃飯。
蘇沫淺見秦澤堅持,也沒強求,她把人送到大門外,叮囑他這段時間繼續觀察割委會那邊的動靜。
還是再三交代,彆被那些人發現異常。
那些人雖然忘記了許多事情,但該有的警惕與謹慎絲毫不少。
交代完這些,蘇沫淺盯著秦澤紅腫的半張臉,又問道:“你臉上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