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我們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了,你若再不願意冒險一試,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坐在地上的一個青年女子厲聲說道。
這女子臉上全是血汙,卻還是依稀可以看得出來是一個極為貌美之人,一雙眼睛也是異常的明亮。
站在他們前方,依靠著一塊巨石站立的白衣青年苦笑了一聲,仍然是堅決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們是我師兄師姐,是我的兄弟姐妹,而不是奴仆……就算是奴仆,我也斷不可能讓你們為我犧牲,然後掩護我逃跑的,否則我就算真逃掉了,這一輩子也會生活在後悔和自責當中,武道境界也難以有進境……此事洛師姐休要再提。”
那被稱為洛師姐的青年女子輕歎一聲,似乎知道難以說服他,乾脆不再吭聲,又閉上了雙眼。
那白衣青年抬頭望天喃喃說道:“再說了,我們身上飛行靈器的級彆不高,而且一個個靈力枯歇,想要催動都是千難萬難,一旦使用飛行靈器突破,必定會像之前的幾個師弟一樣,被周圍的破魔箭射成刺蝟,根本沒有機會逃遁的。”
“現在這小島已經完全被包圍,聖光宗的人至少是有二十四人,一個個都還在全盛狀態,其中十人修為也並不比我們幾個弱多少,都在氣武境六重天左右。峽穀四麵環山,唯一的一條狹窄道路已經被他們堵上,天空中也被下了禁製,連傳音符都被攔截了下來,我們現在完全成了甕中之鱉……嗬嗬,還真是想不到,我逸紅塵居然要死在聖光宗人的手裡!好一個聖光宗,好一個季晨海!”
白衣青年眼中射出仇恨之光,仿佛想要洞穿小島外麵的亂石,將那季晨海找出來一般。
他臉色陰沉的環視了一下四周,突然又道:“你們都已經中毒,支撐不了太久,如今我們利用亂石陣抵擋破魔箭,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我試一下看看能不能將季晨海激將出來,引他與我獨鬥,然後將戰場往小島移動。你們抓住機會同時衝出,將其挾持作為人質,這樣我們才能有一線生機。”
盤腿坐在地上的一個青年搖了搖頭說道:“師弟想得太簡單了,季晨海此人陰險狡詐,不會這麼容易上當的。你也看到了,跟我們拚殺了這麼久,他隻露了一次麵,一直躲在後麵不出來……他是想拖延時間,等我們毒傷發作完全喪失戰鬥力,再圍剿師弟你。”
“不錯,此人實在是歹毒陰險到了極點,明明完全占了上風,想要殺我們一點都不難,但是他生怕我們拚死反撲,所以直到這個時候都還隻是用破魔箭攻擊,根本不與我們正麵對敵,想要誘他出來,千難萬難。”另一個女子也同樣的搖搖頭說道。
逸紅塵卻是歎了口氣說道:“不試一試,又如何知道不行?此時我也是完全束手無策,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了。”
他轉向了小島外麵朗聲說道:“季晨海,你已經大獲全勝,出來聊兩句吧。”
然而外圍聖光宗的人都沒有出聲,隻是非常有默契的不斷將破魔箭射過去,封死了這些人出逃的所有可能。
“季晨海,你為了一條魔鐵礦脈將我們逼入絕路,趕儘殺絕,可是想要邪風穀跟聖光宗火拚!”
小島上叢林裡麵的逸紅塵大聲問道。
這逸紅塵乃是邪風穀穀主之子,器宇軒昂,白衣飄飄,原本也是瀟灑風流人物。
不過此時他汗流浹背,白袍之上沾染了許多鮮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同伴的,看模樣卻是非常的狼狽。
“火拚麼?自然是沒有那麼容易的,逸兄等人如今全要死在這裡,傳音符都發不出去,邪風穀是不會有人能知道這件事的。這一條魔鐵礦脈恐怕是鳳凰山脈中最大的一條魔鐵礦脈了,難不成你還認為你們幾人的命能比得過這一條礦脈麼?說實話,彆說你隻是邪風穀穀主的兒子,就算你是邪風穀穀主,也是一樣的結果,真要火拚,聖光宗可也不會怕了你們邪風穀,現在你說這些廢話又有何用?”
小島外季晨海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逸紅塵氣得牙癢癢,恨不得衝出去與那季晨海同歸於儘。
他壓製住了心頭的瘋狂之意,曬笑道:“魔鐵礦脈固然價值非常之大,不過我總覺得你要殺我不是因為這魔鐵礦脈呢?我能感覺你對我的徹骨仇恨……這也難怪,我是邪風穀少主,享儘榮華富貴;而你季晨海卻是聖光宗宗主姚老頭的私生子,你看著我們和你弟弟姚成傑風風光光,而自己受人恥笑倍受冷落,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連你喜歡的女人都被姚成傑搶去……
“住口!”
季晨海聽到“私生子”三個字,頓時大怒起來:“逸紅塵,你莫不是以為我真不敢現在就殺你麼?我隻是想讓你看著你身邊的同伴一個個死去,然後輪到自己,讓你體驗那種恐懼感!逼急了老子,現在就率人直接殺過去,將你剝皮拆骨……嘿嘿,就憑你一個人,你以為能擋得住幾人?”
逸紅塵沉默了下來,銀牙咬得哢哢作響。
就在這時……
“咚!”
亂石陣的地麵一聲輕響,一個小小的玉瓶從天而落,掉落在了幾個人麵前的地麵之上。
那玉瓶之內,幾顆丹藥正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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