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從沈浪現在表現出來的這一切,不管是心計還是修為,還不足以讓他作出向王大樹這種人示好的姿態,看樣子,太還隱瞞了許多關於沈浪的事情。”
“不過想依靠這樣一個弟子就站穩鬆多峰一峰之主的位置,可沒有那麼簡單!”
這一刻,田墨涵的眼中一縷精光一閃而過,嘴角微微上揚,旋即立刻又恢複了先前木然的樣子。
哪怕是田墨涵這種老狐狸,也是想不明白,能讓杜子義這種角色態度大變原因,到底是什麼?
杜子義自然不可能將沈浪的事情告訴田墨涵,甚至連王大樹都不可能知道。
當初冷卉帶回來的信息當中有一句話,就是這一句話,不但震懾住了他這刑堂堂主,連一向以沉穩著稱的宗主蘇文軒都大驚失色。
“這少年,恐怕已經悟到了‘勢’!”
“勢”乃是比意境更高一層的東西,乃是世界的規則,天地的規則!
隻有傳說中的巔峰強者,才可能觸摸到“勢”的邊緣,才可能觸摸到整個天地的規則!
一旦悟到了“勢”,哪怕隻是一點點,哪怕沒有學過陣法,都可以輕易布置出來借助天地力量的陣勢,爆發出來毀天滅地的威力;
也可以使用極小的力量,而與強大的力量對抗。
力量並不能代表一切,“勢”,既是天地規則,也是武道規則,所以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如何運用力量的究極規則!
不要說杜子義或者蘇文軒了,就算是紫楚國三大靈銅級勢力的老祖,皇武境的那些個強者,也都是連“勢”的邊都沒有摸到的!
冷卉竟然說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已經觸摸到了“勢”!
這已經是不能用什麼千年難遇或者萬年難遇的天才可以形容的了,這甚至是星辰大陸的曆史上,都從來未曾出現過的事情!
如果不是莫歌說沈浪一定會來玄道宗,宗主蘇文軒可能就親自去天鳳城找沈浪了。
“此子,玄道宗不計一切代價都要得到!”
這是蘇文軒的原話。
而蘇文軒說這話的時候,杜子義就在旁邊。
……
且說沈浪離開了鬆多峰大殿,片刻不停就往家走來。
他實在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根本不願意被各種瑣碎的事情去耽誤時間。
所以現在的心情,並不怎麼好。
本來被白飛飛師徒纏住脫身不得,不但把白飛飛要做的工作都給做完了,而且還給他們煉製了一件二品玄器和一件三品靈器,這已經夠鬱悶的了。
還遇到個“強奸未遂”,大好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嗯?”
沈浪正想著修煉上的事情,猛一抬頭,發現自己那坐落在懸崖邊的小木屋竟然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了一地的木屑!
地麵上一片狼藉,連邊上的幾棵小樹都被砍掉了,隻剩下光禿禿的幾截木樁,這場景要多淒涼就有多淒涼。
“沈浪?你怎麼還敢回來啊?趕緊走啊!他們埋伏在那懸崖附近了!”
路邊一個木屋當中有人偷偷的神念傳音了過來。
“沈浪快走,你惹不起他們的,這些人要讓你在鬆多峰寸步難行啊,那邊埋伏了好幾個靈武境高手!”
又一道神念傳了過來。
“田昊的人要對付你,沈浪,不要再過去了,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啊!”
就在沈浪將要走近自己屋子所在地的時候,一道道神念從附近的各個木屋當中傳送了過來。
這些神念將沈浪心頭的殺意衝散了不少。
但是,縈繞在沈浪心頭的怒氣,卻是絲毫未減!
田昊和燕七果然是在鬆多峰一手遮天啊,竟然還用上了這等折騰人的法子。
玄道宗並不禁止弟子打私鬥,相反,還非常鼓勵弟子私鬥,在各峰當中都有不少比武擂台,以供門下弟子一決高下。
隻要不出人命或者將人致殘,就算是那些長輩,也很少有人會出麵的。
在紫楚國經曆過了皇龍宗等宗派的聯合打壓之後,玄道宗內這種以戰提升修為的法子越發得到各峰之主和長老的支持了。
一群羊崽子,老羊們會教他們吃草,逃跑躲避天敵,但如果小羊們有爭鬥,那麼老羊會立即將他們驅逐開。
而一群獅崽子,如果小獅子們為了食物爭鬥撕咬,老獅子們並不會插手,反而會作壁上觀,甚至會鼓勵小獅子爭鬥。
就算有小獅子被活活咬死,他們都不會管。
星辰大陸大部分宗門勢力的選擇,都是後一種。
相對來說,玄道宗禁止殺害同門的宗規已經夠人性化,夠仁慈的了。
在天玄山脈上的其他宗門,比如聖光宗,完全信奉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隻要你夠強大,當著長輩的麵擊殺同門根本算不了什麼大事。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田昊才敢如此膽大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