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立刻搖頭道:“不知道,戰神殿神秘莫測,傳說中是在時空的縫隙當中遊走,根本不在這個位麵當中。”
他說的這個也是真話。
戰帝的記憶當中最後的一幕就是戰帝自爆,但是自爆之後的一切,都已經無從知曉。
到底戰神殿是不是在這一戰當中被摧毀殆儘,除了戰神殿的人,恐怕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反而是戰帝記憶當中從來未曾出現過的一個人,有可能知曉這些事情。
那就是當初在塔雲學院後山,對沈浪額頭點了一指的那算命老者了。
此人的那一指才讓得戰帝魂魄蘇醒,並與沈浪魂魄融合,明顯是知道背後這些隱秘之人。
但是此人在戰帝的記憶當中根本不曾出現過,而且來去無蹤,上哪找去?
這時候,雪詩音突然轉過身來,定定的看著沈浪說道:“小子,你是不是喜歡叮當?”
“嗯。”沈浪沒有一點猶豫的說道。
雪詩音點點頭,將一架古琴拿了出來擺在了雙腿之上。
“如果愛,就深愛,不要怕任何的阻擾……”
“這世間的一切據說都順著命運的軌跡運行,然而我總覺得,人的意誌偶爾也會淩駕在天命之上,超越命運,把結果改變的。”
“人活在這個世上,都不容易,不要把一切都讓自己來背。有的人,一直受你的保護,但是總有一日,他不會再願意躲在你的身後,或者坐在你的肩膀,而是想要與你並肩一起,承擔你所承擔的,感受你所感受的……”
雪詩音呢喃著,仿佛是對沈浪說的,又仿佛是對著前方的某人說著。
她解下了沈浪腰間的葫蘆,頭一仰,大口大口的喝著那葫蘆中的烈酒。
在她的周圍,那飄灑的花瓣越來越多。
酒未入唇心已醉,落花人斷腸……
“君當仗劍,大殺四方;妾自撫琴,浮沉隨郎,陪君醉笑三千場,醉裡歌狂隨君笑。”
雪詩音的聲音帶著如夢如幻的感覺,印入了沈浪心底。
不等沈浪說話,她右手輕輕一擺,一朵花瓣載著沈浪往山下飛去。
清越的琴聲中,幽怨的歌聲隨風送來……
那是沈浪以前教給雪叮當的歌曲。
“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對你牽腸掛肚,經過幾許細思量,寧願承受這痛苦。”
“認識你之前是無靠無依,認識你後無藥可醫,原本以為你隻是短暫的插曲,從沒想到竟成不朽的傳奇。”
“多少男男女女相聚分離,遇見你是千萬分之一,管它時空拉開我們的距離,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一聲聲難了,難了,往日的甜蜜歡笑何處找,早知道難了難了,會不會路歸路橋歸橋……”
沈浪站在那花瓣上看著峰頂的雪詩音,兩人的目光有了一刹那的交錯。
這目光,讓得沈浪心底巨震,仿佛有什麼東西破碎了一般,說不出來的難受。
隨後,沈浪越飄越遠。
而雪詩音的歌聲卻如同就在他的耳邊唱起一般,一字字,一句句,都是那般清晰,直透心底。
“已經猜到我就是戰帝了麼,為什麼……”
沈浪隻覺得心底狠狠的一痛,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席卷了全身,讓他想要發瘋般大叫,想要將情緒釋放出來。
他腦海裡麵雪詩音掛著淚滴的麵孔,無論怎麼甩都無法甩去。
而他的心底,總是有一股憂傷的情緒無法劃開。
抑製不住的憂傷……
靜靜的走在古道上,沈浪覺得自己似乎是行屍走肉一般。
因為和骨魔心神相通,有所感應,沈浪順著那感應走回了舒嵐等人藏匿的地方。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舒嵐和戰無極等人竟然一直在原地等待,直到現在都沒有離開。
沈浪目光掃過那藏匿的陣法,還有用出來的這一大群人,赫然發現那隱匿陣法當中,密密麻麻聚滿了人,全是來武陵溪曆練的玄道宗弟子!
加上戰無極等人,至少有四十多人……
隻不過藏匿的陣法內躺在地上的人比站起來的人多得多。
有不少人是受了重傷,還有更多的人,麵色紅潤,但是全身酸軟無力,狀態跟吃了巨人藥劑完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