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前撲的力道太大,腳下頓停,重心不穩,直接朝前磕了過去。
劉誌下意識伸手去撐地,早忘了右手手心,還攥著一塊又尖又大的石頭。
“咚!”
人摔倒了,膝蓋先著地,腦袋正好磕到了石頭上。
然後沒了動靜,半天都沒爬起來。
“嗬,打不贏也沒關係,無需行這麼大的禮。”
顧司衍垂目撇了眼地上,像一條死狗般的男人,再也不願多看一眼。
扭頭走向小嬌妻。
也不顧人多人少,直接打橫將人抱起,徑直朝著嶽丈家的方向大步走去。
邱秀英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她乾脆一扭頭,將臉埋進顧司衍的懷裡,直接裝瞎。
熱鬨的聲音,在倆人身後逐漸褪去。
顧司衍抱著小嬌妻,步伐穩健的行走在鄉間小路上,心情仿佛頗好。
“大哥呢?”
邱秀英突然想起來,然後輕輕攥著顧司衍的衣襟仰頭問道。
剛剛那麼多人看熱鬨,雖然她的男人沒有吃虧。
可大家都在看熱鬨,也沒人站出來幫他說話。
就連剛剛跑去喊他的小孩,現在回過味來,也明顯是幫著劉誌的。
明明是劉誌先挑事。
鬨到最後,卻害怕顧司衍喝多了酒手下沒輕沒重,把劉誌打壞了。
顧司衍低頭,悄悄瞅了她一眼。
見她不像生氣的樣子,方撇了撇嘴,告狀道:
“大哥?他多狡猾,才不管我呢!”
“喝了小半杯,偷偷倒了大半杯,然後摻水。”
“才喝了沒幾口,便倒頭裝醉。”
“趁著上廁所的功夫,悄悄從後門溜了。”
“十有八九,是溜回家陪媳婦兒、哄孩子去了。”
“哪像我,實誠人。”
邱秀英窩在他懷裡,額頭抵著他的胸膛,忍不住悶笑出聲。
“正可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大哥呆愣了20多年,新學了這麼多招,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我看你不是不想開溜,是被盯得太緊吧?”
顧司衍耳根微紅,忍不住挑了挑眉,“哼哼。”
“既然知道,還不早點來解救我出苦海?”
“可見你一回到家,就跟泥牛入海似的,一點都不想我!”
邱秀英聞言,秀眉輕挑,忽而抬起一隻胳膊去揪他耳朵。
“冤枉我,倒打一耙?”
倆人邊走邊拌嘴,笑鬨做一團。
直到看到不遠處的岔路口來了人,顧司衍方才輕輕將她放了下來。
迎麵走來的兩人,行色匆匆。
其中一個,背著醫藥箱,是小河村的赤腳大夫。
另外一個高高瘦瘦的半大小子,竟是剛剛往她家去送豬草的劉勇。
邱秀英見劉勇神色不太對,趕忙攔住問道:
“劉勇,怎麼了?”
“需要幫忙嗎?”
隻見劉勇哭喪著一張臉,青白的嘴唇都在哆嗦。
“我媽,我媽好像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