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秀英放下筷子,抿唇接過名片,仔細一看,頓時就不說話了。
“怎麼了?”
顧司衍轉過身,也好奇地探過腦袋來看。
“這個典當行,不是……”
兩人四目相對,“真巧!”
原來當初邱秀英走投無路,偷了顧司衍手上那塊表去當,居然就是這一個典當行。
也就是說,邱秀英一直誤以為是典當行老板的同學老爸,竟隻是葉銘手底下的一個主理人。
杜夫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所以,這間典當行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葉銘也是,一眼不眨地看著斜對麵的小夫妻,不知道兩個人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嗬嗬,緣分,真是有緣!”
邱秀英偷偷瞧了顧司衍一眼,慢慢抬手,將額間碎發撥到一邊,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沒想到,旁邊的顧司衍,竟然酸溜溜地摘下了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輕輕放在了桌上。
“姐夫,正好今天有空,要不,你幫我鑒定一下,這塊手表現在值多少錢?”
“如果送到你們典當行裡典當,又能夠當多少呢?”
顧司衍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心中不知在盤算著什麼。
葉銘不明所以,探身拿起手表,隻隨便掃了幾眼就推了回去。
“怎麼,缺零用錢?”
顧司衍隻淡淡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葉銘單手握拳,食指輕輕摩挲著拇指關節,估摸了一會兒才道:
“按照我的典當行規矩,怕是隻能當個零頭。”
說著,舉起手指,比了個二的手勢。
顧司衍輕哼一聲,拿起手表慢悠悠地戴了起來。
“心真黑!”
旁邊的杜夫人,遠遠看了一眼那隻手表,眼前便是一亮。
“這塊手表,應該是對表的其中一隻吧?”
說著,眼神悄悄掃了一眼邱秀英的手腕。
果然,看到了另外一隻女款。
“這一對表,若是在國內能同時買到,二十萬一隻,超級值的!”
“可若是隻當兩萬,確實是有些少了。”
顧司衍漫不經心地道:“哪裡是當兩萬,是兩千!”
“去年四月份,這塊表已經在典當行裡轉了一圈了。”
邱秀英聽著,頓時有些生氣。
聲音僵硬的起身道:“我去後廚看看,怎麼剁椒蒸魚頭還沒有上。”
說著,掰開顧司衍牽著自己的手,便朝門外走去。
杜夫人一看情況不對,立馬笑著起身道:“名片我收下了。”
“我忽然想起來,家裡還有點事要回去處理一下,先走了。”
既然問題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那就邊走邊看吧!
杜夫人可沒有這個興致,留在這裡,看彆人家的小兩口吵架鬨小矛盾。
她可現在還記得,上次自己的弟弟,不小心招惹了這姓邱的小丫頭。
結果姓顧的這廝,直接帶人將人灌的去醫院洗胃,胃出血!
杜夫人的胞弟,匿名向軍方舉報姓顧的以公謀私。
明明證據確鑿,板上釘釘。
結果到最後,連個水花都沒有。
反倒是弟弟的水泥廠,運輸線路直接被斬斷,成了一座水泥孤島。
杜夫人心裡跟明鏡似的,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很快,包廂裡就隻剩下了顧司衍和葉銘二人。
“叮~”
隨著打火機蓋被掀開,葉銘隨手點上了一根煙。
他雙眼微眯,麵色淡然。
隨著煙頭上的火光越來越旺,葉銘居然一口氣抽掉了一根煙。
掐滅煙頭後,又過了小半晌,胸腔中的煙方才緩緩呼出。
“吃錯藥了?”
“說說,我手下典當行的主理人,怎麼就惹到你了?”
顧司衍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桌上,那一道嫩綠嫩綠的爆炒空心菜發呆。
“葉銘,你手底下那個主理人,是不是有一個兒子,今年二十一歲?”
“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