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炙熱的呼吸,緊實飽滿的唇,一點點擦過她柔軟的發頂,然後朝著她耳畔而來。
“秀秀,你躲什麼,嗯?”顧司衍聲音低沉喑啞,帶著再明顯不過的想法!
這一下,不止身後男人的耳朵紅了,邱秀英的耳朵也開始發燙,更彆說前麵的正臉了。
她微微往旁邊一讓,用肩膀蹭了蹭耳垂,小聲道:“誰說我躲了?我才沒有!”
“你看煙花呀,看我乾什麼?”邱秀英紅著臉小聲道。
然而話音剛落,顧司衍就伸出了一隻手,輕輕抬起了她的下巴,沙啞道:“因為,你更好看!”
直等到煙花落幕,人群逐漸散去,兩人才手牽著手,慢慢往家的方向而去。
第二天一早,邱秀英剛醒,還在床上打滾,就聽見樓下的電話聲音響了。
顧司衍已經值班去了。
她隱約聽見王姐接了電話,沒一會兒就往樓上走,隨後主臥便響起了敲門聲音。
“秀秀,有一位自稱是蘭老板的男士,剛才給家裡打來電話,說是想在臨走前,再約你見一麵!”
“秀秀你看,要不要起床回個電話?”
邱秀英昨晚出了汗,又吹了冷風,腦子暈暈沉沉。
“蘭老板?哪個蘭老板?”
緩了幾分鐘,才驟然驚覺,“蘭道韞!”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蘭道韞好像是今天下午的飛機回海市。
隻有半天時間了,還特意抽出時間來找自己,沒準有戲!
邱秀英飛快地起身下樓,然後照著電話旁邊留下的座機號碼,就撥了過去。
“喂,蘭老板您好,我是邱秀英……”
兩人很快在電話裡約定了時間,一個小時後,銀天大酒店二樓的雅間見麵。
邱秀英想了想,雖然對方沒有明說,但她隱約能猜到,對方肯定是對昨晚的煙花感興趣。
不管是出於商業的角度,還是沾了衛蘭的光!
她趕緊打電話到酒廠,通知顧思義帶著最新的煙花設計方案,一個小時內,銀天大酒店門口集合。
酒廠在縣城外麵,瀏水的上遊。
顧思義騎著自己的二八大杠,著急忙慌地趕過來。
一路上拚命地蹬,幾乎刹車都沒擰。
好不容易趕到銀天大酒店門口時,時間正好過去了55分鐘。
“老板,我遲到了嗎?”顧思義將自行車往旁邊空地一扔,拿上資料就往酒店大門口跑。
邱秀英看了一眼手表,笑道:“沒事兒,還來得及!”
兩人正準備往裡走,沒想到,居然在銀天大酒店的大堂裡麵,碰到了迎麵走來的杜夫人和縣長夫人。
“喲,真是好巧!沒想到,居然在這裡又碰見了邱老板!”
此時的杜夫人,春風得意!
早已不是大年二十九,帶著一副贗品上門求救時的樣子了。
邱秀英淡淡一笑,“新年好!”
點頭致意後,便要繼續往前走。
杜夫人瞧了一眼顧思義手裡拿著的資料,眼神微閃。
“怎麼,邱老板這是準備故技重施,又想拿著幾張紙,來空手套白狼嗎?”
杜夫人的話,不大不小。
正月裡,銀天大酒店大堂裡人來人往,都是有身份的人。
聽了杜夫人的話後,紛紛忍不住駐足,瞧起了熱鬨。
邱秀英深吸了一口氣,也停了下來。
她看了一眼手表,還剩三分鐘,來得及!邱秀英當即轉身懟道:“我是不是空手套白狼,今年就能見分曉。”
“倒是杜夫人,年前拿著一幅唐伯虎的贗品,來顧家求我辦事。”
“杜夫人的行為,才真真是空手套白狼的典範!”
杜夫人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邱秀英,你彆胡說!”
話音剛落,她下意識轉過身望向身邊的縣長夫人。
隻見縣長夫人麵色一白,一臉震驚和不敢置信。
邱秀英見狀,心中大概有了預判。
這個杜夫人,該不會是求自己不成,轉手拿著那一幅畫,送給縣長夫人當年禮了吧?
杜夫人趕緊找補道:“您彆聽邱秀英滿嘴胡言,那幅字畫,可是我從拍賣會上花了高價,正經拍回來的!”
“您放心,絕對是真的!”
縣長夫人半信半疑,不過臉色總算是稍稍好了一些。
“你最好保證,你說的是真的!”縣長夫人一臉厲色地道。
邱秀英挑了挑眉,一臉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樣子。
“拍賣會上高價拍回來的?確實是!”
“我聽葉先生說,杜夫人為了把那幅贗品捧成真品,還真是煞費苦心!”
“先是找一個靠譜的托,將畫送到拍賣行寄賣,還特意找業內人編了一個萬全的故事。”
“然後,杜夫人在自己花高價,從拍賣會上把東西拍回來。”
“這一出一進,除了付出一點傭金,杜夫人可是血賺呀!”
這一下,不僅是縣長夫人,杜夫人的臉色也徹底地白了。
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看縣長夫人臉上的表情。
她本以為,這件事情做的天衣無縫,可誰又能想到,在專業的人眼裡,這簡直就是雕蟲小技,上不了台麵的行徑罷了。
葉銘的名聲,在行業內可是響當當的!
縣長夫人氣得臉色發青,顫著手怒指著杜夫人道:“看看你乾的好事!”
說完,滿臉怒容的拂袖而去。
杜夫人嚇傻了,連忙追出去解釋,哪還顧得上為難邱秀英?
顧思義從頭到尾,都在旁邊看著。
三個女人一台戲,古人誠不欺人。
不過有些地方,他是確實沒看懂。
“老板,杜夫人就算是自己捧高了一幅假畫,縣長夫人為什麼這麼生氣呀?”
邱秀英一邊往二樓走,一邊淡笑道:“因為十有八九,杜夫人把這幅畫轉手送給了縣長夫人。”
顧思義撓了撓腦袋,“就算是送給了縣長夫人,那也不至於當麵翻臉吧?”
邱秀英轉過身,笑得意味深長,“可若是說,縣長夫人轉身將這幅贗品也送了出去呢?”
“比如,送給一個懂行的領導?”
顧司義聽完,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替縣長夫人捏起了冷汗。
“那怕是要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