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塔沒有地下室,地麵太硬,不好開鑿,儲藏室設在一樓,方便搬運物資。
安瑟在這裡生活了五年,早已熟的不能再熟。他從破爛的房門擠進去,發現裡麵早已被洗劫,動作粗暴,物品丟的到處都是。
‘艸,肯定是那些灰矮人乾的。’
他心中暗罵,動作卻很麻利,快速將有用的物資撿拾到一起。
蠟燭、鏟子、肥皂、水袋、墨水、一疊白紙、衣服、望遠鏡……值錢的沒有,但對即將逃亡的人來說非常有用。
搞了一大包,隨手扔在大廳。
但最需要的繩子卻沒找到。
他隻好壯著膽子跑到樓上,宿舍、廚房、煉金室、冥想室……
大多數房間都遭到破壞性搜索,但並不仔細。他熟悉環境,還真找到不少好東西。
錢袋好幾個,法術書兩本,一些食物,繩子也找到一捆,最值錢的是從法比安房間找到的備用法杖。
‘灰矮人不識貨啊,也可能是那些沒腦子的地精和獸人奴隸搜的。可惜沒找到法比安的秘密寶箱。’
法杖足有六尺,杵在地上跟安瑟差不多高,看上去就是一根灰綠色的棍子,表麵帶著暗淡的花紋,很不起眼。
他不會鑒定術,無法立刻知曉它的詞條和使用方法,但可以把它當做常規的施法法器來用。
導師法比安曾經說過要把這根法杖獎勵給表現最好的學徒,一個畫餅換來一群打了雞血的牛馬,還是自費上班地方的那種。
真可笑!
法師塔數十名學徒,大多沒什麼潛力,有不自知者,有心懷鬼胎者,更多的還是不甘心。
為了討好法比安,爭奪有限的資源,學徒們內鬥不休,經常為了一個助教或采購的職務互相算計,殊不知這些都是法比安的小計謀。
安瑟忽然想起那個坑害原主的第一助教蓋斯,如果遇到,他不介意順手宰了,名正言順“繼承”法比安的遺物。
他搖搖頭,拋開紛亂的想法,換上從自己房間找到的新衣服和靴子,然後把貴重物品都裝到一個黑色皮質背包裡,和法杖一起背在身後。
其他雜物打成一個包裹,藏在法師塔外的角落裡,準備晚會兒再來拿。
他提著繩索來到巨坑邊緣,探頭看去,下麵黑洞洞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沒辦法,他隻能從背包側麵抽出發光木棍,揭開黑布一角晃了晃,然後立刻重新裹緊。
“我在我在!”
布拉特的聲音從下方傳來,語氣中帶著遮掩不住的驚喜。
安瑟提著繩索掃視一圈,發現石柱正上方並不是一個好位置。
布蘭普頓區和東道區塌陷後,衝薩河決堤,浩蕩的河水從西南部灌入巨坑,形成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瀑布,水流了一天也隻是稍小一點。
布拉特所在的位置不太好,直著上來就要麵對水流衝擊,比較吃力。
安瑟避開這段區域,橫移十幾米後將繩索固定在一根斷裂的粗壯樹樁上。
“注意繩子!”
說完將繩子朝布拉特的方向用力扔了下去。
數秒後,繩子繃緊,下方傳來布拉特的回應:
“我抓到了,你不用拉,我自己爬。”
“好。”安瑟淡淡一笑,對方這是擔心拉拽時繩索磨斷。
他扯過早已準備好的破毛毯墊在繩索垂下的地方,防止石頭磨壞麻繩。
幾分鐘後,布拉特的身影出現在安瑟的視線中。
他利用腰帶、環扣和繩索做了一個安全裝置,腰上的繩扣看起來很專業,每上一步都會迅速收緊,速度不快,卻很安全,累了還能半掛在石壁上喘息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