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隻能容納數千居民的城區,現在至少擁擠著數萬難民!
車隊離開飛龍橋,頗有種無處下腳的感覺,看不出道路,到處堆滿衣不蔽體的饑民,乞討的、受傷的數不勝數。
安瑟跟在車隊後麵,剛進城區,一股股惡臭直衝鼻腔,差點把他熏吐,眼神掃過屎尿遍地的汙濁街道,忍不住直犯惡心。
此時車隊突然停下,他朝前看去,一群難民堵住車隊,前麵是老弱婦孺,後麵是青壯年,名為乞討,實則不給就不讓你走。
蘭德陰沉著臉,揮揮手,幾名戰士持盾棍上前,開始推搡、抽打堵路者。
現場亂作一團,有人呼喊著教會打人了,想要挑撥或道德綁架,但戰士們不為所動,反而下手更重了。
道路打開,車隊再次動起來。
安瑟微微點頭,蘭德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一旦給了食物,場麵將立刻失控。
聖武士們救災經驗豐富,深切了解慈善也要講尺度和時機。
前行數百米後車隊向西拐去,城區西邊靠近河岸的地方有一座晨曦之主洛山達的教堂,蘭德計劃去那邊落腳。
可一路走來,車隊氣氛愈發壓抑,由於焰拳撤離,城區缺乏治安,亂象滋生,他們親眼目睹多起偷竊、搶劫、打架,觸目驚心。
偶爾也能看到幾個維持治安的巡邏人員,表明利文頓區執政廳還在,此外各大教會和公會也在自發維持秩序,勉強沒讓局麵走向崩壞。
“這才幾天,怎麼會這樣?”布拉特咬著牙,有些難以置信。
“災難發生的太突然,沒吃沒喝……”安瑟歎息道。
博德之門是貿易之都,本身的糧食產出和儲備難以自給自足,連通灰港的城區塌陷後,商船不敢靠近,貿易近乎斷絕。
南方商路和農場還在,有部分存糧,但缺乏管控,糧價暴漲,普通人逃亡帶出來的那點家當能吃幾頓呢。
不出意外的話,城南的農場和村莊也已人滿為患,至於野外……充滿各種危險,一般人怕是不敢亂跑。
臨近教堂區域,情況好了許多,洛山達的教堂收留了很多老弱,擁擠但不混亂。
蘭德與教堂交涉後,組織教士們在南側空地上搭建帳篷,建立臨時營地,用來安置神像和傷員。
剛安頓好,他和紮希爾就提劍出門了,冷著臉,不知道乾嘛去了。
此時剛過正午,大家都沒吃飯,教士們開始分發食物,外麵的難民見到,瘋了一樣湧過來,有人直接下手就搶。
彆處他們不敢,但這裡是教會,最多挨頓打,一個個膽子都很大。
布拉特看不過去,提劍就抽,力道很重,不至於骨折,但肯定遭罪。
年輕教士們也拿起棍棒維持秩序,總算沒有讓這些人衝垮教堂。
安瑟手持法杖立在安置傷員的帳篷前,法杖散發出的白光在昏暗的天色下異常惹眼,“餓徒”望而卻步,不敢上前。
這些戰士都與他並肩作戰過,總不能連麵包都沒得吃吧。
老教士心軟,讓人拿來更多食材,架起大鍋準備熬粥救濟難民。
安瑟眉頭緊皺,不太認同伯格的做法,難民多的嚇人,教堂這點口糧根本不夠,一時的仁慈可能埋下禍根。
災難剛發生兩三天,人還能扛一扛,多少有點理智。可明天後天呢,到時候就算蘭德兩人在這裡也不見得能控製住場麵。
人餓急眼了就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