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看到了前廳中央放著的水晶棺。
門外白玉石鋪成的地上,擺放著二十多口黑箱子。
兩排穿著白衣,白褲,白靴的人,整整齊齊地站著,那一頭的白發,如果再加個白色的引魂幡,真是像極了要出殯的。
冰晶棺旁邊,還有個白發白胡子白眉毛的老頭,趴在上麵不知道在說什麼。
那絕望的表情,像是在哭喪。
洛千看著他,進門的腳步都放慢了。
心裡十分疑惑。
難道她那個匹配者寒川,死了?
雪域這是死了也要把寒川的屍體給她送過來。
好證明,寒川死了也隻能是她的鬼?
洛千的注意力都放在前廳中央的水晶棺上了。
根本沒有注意到,同樣坐在前廳的龍淵。
從洛千一過來,龍淵的目光幾乎就黏在了她身上。
一秒都沒有離開過。
他看著洛千,腦海裡不由自主的閃過昨天晚上自己腦子不清楚時,和她發生的那些曖昧旖旎的畫麵。
昨天晚上他來找洛千,而洛千忙著去找九卿和玄墨。
他站在客廳裡等她。
龍淵一進客廳,就聞到了一股十分特彆的香味。
那味道很勾人。
他知道沒有經過洛千的允許,就喝她的東西,十分不對。
可那東西實在太誘龍了。
簡直讓他無法抵抗。
他忍了又忍,洛千遲遲不回來,最後還是沒忍住,喝了一口。
那一口下去,龍淵無法描述那種感覺,他又忍不住喝了一口……
一口接一口,後來他好像睡著了。
腦子怎麼都清醒不過來,迷迷糊糊間,他看到了洛千。
洛千好像是生氣,自己喝了她的東西,好像教訓他了,在他身上打了好多下,有點疼,有點癢。
洛千好像還咬了他的尾巴,他當時好像因為疼,下意識的抬手去攔她。
結果不知道抓到了什麼,掌心一片柔軟。
那感覺比龍尾纏著她腰肢時的感覺,還要柔軟。
好像是……
然後洛千好像更生氣了,咬著他的臉,還拔了他的龍須。
最後好像還踹了他幾腳。
他是今天早上醒來的,龍勇說他昨天晚上在洛千這裡暈倒了,是洛千讓人把他送回去的。
龍淵想到這裡就有些懊惱。
他昨天晚上明明是來道歉的,結果不僅沒有道歉,還偷喝了洛千的東西,甚至還冒犯了她……
“這就是寒川嗎?”
洛千的聲音,瞬間將龍淵的思緒拉回。
他看著洛千帶著九卿和她的其他兩個匹配者走過來,下意識坐直了身體。
但是洛千沒有理他,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她好奇的看著冰晶棺裡那個還沒睡醒的半死不活的死狼。
那雙靈動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和不解,還有好奇。
她好像完全忘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心思全被那頭半死不活的狼給吸引了。
龍淵心裡有些不舒服。
那頭狼有什麼好看的?
整天半死不活的,說話比他還難聽,一句話就能噎死獸。
冰晶棺的蓋子已經掀開。
洛千走近,打量著冰晶棺裡的男人。
冰晶棺的棱角折射著冷光,將裡麵那抹素白襯得愈發清絕。
躺在裡麵的男人,身著一襲雪色長袍,衣料如雲霧般垂落,邊角處繡著幾不可見的銀線暗紋,在微光中若隱若現,像是將月光織進了布料裡。
最惹眼的是他的頭發,並非尋常的白而是像初春枝頭未化的新雪,帶著一絲瑩潤的光澤。
幾縷發絲垂落在額前,輕輕拂過他飽滿的眉骨,餘下的長發鋪散在棺底,與白衣交纏,宛如一幅潑墨山水裡不慎暈開的留白,清雋又帶著幾分孤冷。
洛千將目光收回來,看向跪在冰晶棺旁的白發老者。
“他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