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就是陸姐姐告訴我的,她說原本打算讓姚庶妃和我做個伴,沒想到殿下突然告訴她,姚庶妃要晚些才來。她擔心我不習慣,我一入宮,她就過來了。”
許灼華點點頭,笑道:“陸側妃執掌東宮多年,凡事都很熟悉,有她幫襯,就連我都覺得輕鬆多了。”
看蘇珍瑤的反應,短短一個晚上,陸氏就已經把她拉到自己的陣營了。
這人,可真不簡單。
“娘娘。”蘇珍瑤欲言又止,臉頰添了一抹緋紅。
許灼華直言道:“你是想問殿下的事?”
蘇珍瑤愣了愣,先是搖頭,後又點頭。
“我......我就想知道,太子好相處嗎?凶不凶?”
許灼華笑起來,“昨晚陸側妃沒告訴你嗎?她陪在太子身邊的時間最久,最了解太子的人非她莫數。”
“哦,說倒是說了,陸姐姐說太子最是溫柔,事事都會替人著想。”
“可是,”蘇珍瑤頓了頓,“我總覺得,我見過的太子和她說的太子,像是兩個人。”
許灼華暗想,不止她這樣覺得,隻怕除了陸氏,都這樣覺得。
“其實,我也隻和殿下待了一個晚上,殿下雖然嚴肅,但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平常心對待就好了。”
蘇珍瑤眨眨眼,不太明白。
她十二歲那年,跟著父親參加皇室秋獵,第一次見到太子。
他騎著高頭駿馬,一身勁裝,英姿颯爽,雖然身邊簇擁著一群人,可她還是一眼就被他吸引住了。
她隨父親跪在馬下,聽父親稱呼他為太子殿下。
她很驚愕。
在她心裡,父親是這世上最厲害,最偉岸的人,麵對敵人的千軍萬馬,也不曾有過一絲懼怕和退縮。
但他匍匐在太子身下時,卻一點兒沒有沙場上的霸氣。
連父親都心甘情願臣服的人,她如何能做到用平常心對待。
許灼華見她低著頭不說話,大概也能猜到她的心思。
她對太子沒有動情,所以太子如何對她,她都不在乎。
但蘇珍瑤定然是崇拜太子的,這注定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會平等。
“蘇側妃不必擔心,三日後太子就不必住在我這兒了,到時候他定會去看你,你親自見他,就知道他是什麼樣了。”
“嗯。”蘇珍瑤紅著臉點頭。
女子進東宮前,自有宮裡的嬤嬤前去教規矩。
房事,也是重點學習的內容。
蘇珍瑤有點害怕,她將太子視為高高在上的受她敬仰的聖人,遠遠看著想著就很好。
真要處到一起,實在很難想象兩個人可以親密到那種地步。
兩人在一起說了些閒話,蘇珍瑤便起身告辭。
許灼華揮手道:“去吧,回去路上小心點。”
等蘇珍瑤出門,如棠扶著許灼華起身,說道:“這蘇側妃瞧著,當真是沒有心思的人,怎麼什麼話都敢在您麵前說。”
“她出身大將軍府,又是家裡最小的女兒,定是被父母和兄嫂寵著長大的。也許蘇家人一心隻想讓她安逸舒適地過完一輩子,做個無憂無慮的世家主母,自然就沒教她後宅的生存之道。”
這樣的性子,若是沒有像陸宛寧一樣得太子全心全意庇護,可想而知往後的艱難。
如蘭將蘇珍瑤送出門以後,遠遠看著她往合歡苑的方向走去,她趕緊回去將這件事告訴許灼華。
滿臉擔憂,“娘娘,蘇側妃和陸側妃看起來關係很好的樣子,要是以後他們聯手對付您,這可不好辦。”
許灼華搖頭道:“蘇珍瑤是藏不住事的性子,她被蘇家養得很單純,藏不住心思,陸氏若是想把她當槍使,隻怕一不小心就會誤傷自己。”
許灼華放下手裡的糕點,拍了拍手,“咱們先在暗處看著,陸氏一日不露底,咱們就一日不動手。”
在東宮做主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太子。
許灼華在他身上費心思,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