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祁赫蒼的嗓音也不自覺冷下去。
“我聽張氏說,你想把東宮的宮務接過去?”
許灼華如常說道:“陸姐姐病了,據說是心病,不好治的。我若還將東宮的事壓在她身上,豈不是讓她為難。”
“陸姐姐的性子殿下最清楚了,她為人和善,待我更是一腔熱忱,如今她有難處我也該替她擔著。隻是,我畢竟沒什麼經驗,就怕沒做好,反倒給殿下惹麻煩。”
“無妨,我讓德喜跟著你,以前東宮的事都是他在管,他最熟悉不過了。”
這話一出,許灼華便安心了。
她擺手拒絕道:“這可不行,德喜是伺候殿下的,他不在,殿下怎麼辦。”
祁赫蒼:“我又不像你們這些嬌滴滴的小女子,非得認準了下人。再說了,宮裡有的是宮人,還怕他們照顧不好我嗎?”
祁赫蒼的確和彆的皇子不同。
皇後一直對他要求嚴格,十二歲就將他送到軍營,自力更生了一段時日。
一個君王應該具備的所有品質,胸懷天下,聰明睿智,冷靜堅韌......
祁赫蒼都有,甚至更多。
許灼華這次沒推辭了,道了謝,然後送上一個香吻。
祁赫蒼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壓著她的後腦勺,不肯放開她。
趁著祁赫蒼鬆手,許灼華趕緊從他身上下來。
“殿下還有事要忙,我就先回去了。”
“等會兒,”祁赫蒼開口叫住她,“我今日去了一趟壽安宮,跟太後求了情,佛經你就彆抄了,好生安排宮宴的事。”
“是,多謝殿下。”
說完,許灼華逃似的離開了書房。
祁赫蒼看著她的背影,暗自發笑。
他這個太子妃,實在是有趣。
德喜不知裡麵發生了什麼事,沒行完禮,就見太子妃匆匆離去,還以為太子斥責了她。
太子一向嚴苛,他倒是早已習慣,可太子妃年紀小,話說重了,隻怕她一時轉不過彎來。
他暗自歎了一口氣,惴惴不安走進去,“殿下注意身體要緊,奴才讓人備了靜心茶,請殿下品嘗。”
頭頂遲遲沒有傳來聲響。
德喜腆著膽子抬頭看了一眼。
祁赫蒼正神色嚴肅盯著他。
這狗奴才,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自己有那麼明顯嗎?還需要靜心。
說得他好像一個好色之徒似的。
德喜這下有點丈二摸不到頭發了,他又是哪裡錯了嗎?
隻是想讓主子少發點脾氣,還不是為了他好。
此刻,如蘭和如棠在九重殿外等著許灼華。
“娘娘,殿下有沒有為難您?”如棠一見到她,就趕緊上前焦急問道。
“沒有,太子那邊的事都解決了,我現在要去一趟合歡苑。”
許灼華神色沉穩,快速吩咐如蘭,“你立刻去一趟公主府,告訴祖母,我明日去府上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