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百多道菜式中,有一道翡翠湯引起了她的注意,底下的食材中就有佛豆。
許灼華特意叫來劉玉,他也沒聽過這種東西,再加上太後喜好佛法,他還以為是宮中貢品。
許灼華不放心,又找了人詢問,才發現佛豆便是蠶豆的彆稱,隻有很少的地方會有這種稱呼。
看來,張氏便是在這裡悄悄擺了一道。
許灼華將佛豆劃掉,用了私印,將清單送回內務府。
張氏既然安插了人,肯定也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
但許灼華可不會讓她全身而退。
許灼華悠然說道:“張氏好不容易整了這一出,我自然要幫她演下去。”
如棠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娘娘這是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誰讓她想先害您的。”
“隻是可惜,最後讓明珠公主背了黑鍋,白白便宜了她。”
許灼華擺手,“那倒未必,秦二郎的出現確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不過順手一用。”
“殿下是何等人,豈會被我這些小把戲糊弄過去,他稍微一追查,便能查出其中緣由。”
畢竟,佛豆兩個字雖然劃掉了,但內務府留檔的那份名單上麵,還輕輕楚楚寫著呢。
至於是誰想要瞞天過海寫上去,隻要他想查,總能查到。
至於將秦二郎拉出來,一大半是出於許灼華的私心,就是想警告祁明珠,她不是任人拿捏的人。
再者,在祁赫蒼心裡,也算是自己留給他的人情,沒趁機將張氏拉出來。
“如棠,起吧。”
許灼華開口,如棠趕緊將備好的錦布取過來,替她擦拭身體,又仔細塗上美膚膏。
許灼華穿著柔軟舒適的睡袍,窩在床上踏踏實實睡了一場好覺。
相較之下,張氏那邊,就如同水深火熱了。
祁赫蒼當晚就查到了張氏身上。
祁明珠在正殿鬨那麼一通,現場極度血腥,讓不少人都信了秦二郎是刺客的事實。
可祁赫蒼是上過戰場領過兵的,豈會被這種小場麵乾擾。
等他接手此事,順著內務府留檔的清單查過去,便找到了當初擬單的幾個廚子。
其中一個廚子倒是老實,直接交代翡翠湯是他出的菜,蠶豆也是他加的,主要可以用於提色。
但蠶豆改為佛豆,卻是代筆小太監的手法。
據廚子說,小太監告訴他,太後喜好佛法,不如換個彆名,還能顯出心意。
廚子也不懂,想著萬一這道菜入了太後的法眼,能討賞,豈不是一件妙事,便同意了。
隻要找到人,祁赫蒼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
隻是,查到張氏這裡,祁赫蒼卻開始犯難了。
畢竟,張氏是從小伺候自己長大的乳母,又是陸宛寧的母親。
若真要將罪名落到張氏頭上,謀害太後的罪名,可不是張氏一人就能承擔的。
陸宛寧,也一定會受到牽連。
祁赫蒼很猶豫,還沒有下定決心要不要把這件事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