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入東宮五年,半點用處都沒有,自己不知反省,還要往上湊,就不嫌臊得慌。”
許灼華柔聲安慰,“母後也彆太著急,太後這次回京,帶了一個神醫回來,據說擅長婦科孕育,特意給陸側妃看病的,說不定陸側妃的身子沒多久就被調養好了。”
“哼,”皇後冷哼一聲,“我有什麼急的,如今有你和蘇側妃,我又豈會再去指望她。”
“也就太子念舊情,才給了她幾分薄麵,她倒好,仗著太後撐腰,還敢肖想太子妃之位,自不量力。”
許灼華緩緩回道:“殿下寵愛陸側妃,既是自幼的情分,也是當年舍身相救的恩情,娘娘不也是看在這件事上,才準了她的側妃之位嗎?”
“殿下重情,何嘗不是受娘娘影響。身居高位之人若是絕情寡義,便是天下之苦,百姓之苦。”
“娘娘這是有恩於人呢。”
皇後被她說得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丫頭,怎麼就那麼會說話,總能將我哄得服服帖帖的,你要在我身邊多待幾日,隻怕我眼角的皺紋都要多了許多。”
許灼華:“我不過說幾句實話罷了,母後也要取笑我,那我以後就少來這坤寧宮,免得討嫌。”
知秋笑著上前說道:“太子妃娘娘可彆說這話,皇後娘娘總嫌宮裡冷清,您多來才好呢,每次您過來,娘娘用膳都要多半碗飯。”
皇後佯裝生氣,瞪她一眼,“看看,看看,你才來幾次,連我身邊的人都要被哄了去了,偏幫著你說話。”
三個人說說笑笑了一會兒,突然有婢子慌忙進殿。
知秋抬腳迎上去,問道:“什麼事這麼匆忙,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婢子趕緊跪在地上,聲音發顫,“啟稟皇後娘娘,明珠公主在禦湖落水了,這會兒才救上來。”
皇後手裡捧著茶杯,不輕不重轉著杯沿,問道:“好端端的,怎麼就掉進去了?”
“聽說,公主在壽安宮和太後起了爭執,哭著跑出去,就跳進湖裡了。”
皇後一怔。
祁明珠在宮裡大吵大鬨,不少見。
隻是沒想到,都成過親,又和離過,怎麼還是這副德行,一點兒沒有長進。
出去一趟,竟學會了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潑婦本事。
祁明珠回京後,就一直住在壽安宮。
三天一小鬨,五天一大鬨,消停不下來。
太後和皇帝給她選了好幾處建公主府,她都不願意,鬨得皇後頭疼。
皇後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幾口,“這幾日天氣熱,她跳進去還能涼快涼快,也不是壞事。”
知秋走到她跟前,輕聲道:“想必太後已經趕過去了,娘娘還是去看一眼,免得落人口實。”
皇後點點頭。
她雖然看不上太後和祁明珠,可身為後宮之主,該管的事還是得出麵,免得又被太後抓住把柄。
她看向許灼華,“太子妃就彆去了,她如今還惦記著你那處嫁妝,彆見了你又往湖裡跳,來個以死相逼,讓你難處。”
許灼華忍住笑,“是,多謝母後體諒,我這就出宮去。”
皇後就著知秋的手,往外走,一邊小聲說:“都是公主,怎麼祁明珠的性子就這麼不一樣呢,一點兒沒有其他公主端莊沉穩的模樣。”
許灼華心裡突然閃過一絲異樣。
稍縱即逝,她還沒抓住,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