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害怕恐懼的模樣,他的心就仿佛被沉入岩漿之中,胸悶得不能呼吸。
“該死。”祁赫蒼眼底浮起一片陰翳。
如果許灼華出事,他一定要讓害她的人陪葬。
此刻,許灼華安靜地躲在灌木叢裡。
她看著祁赫蒼為他失了冷靜,看著他歇斯底裡,看著他不知所措。
他生來就是太子,天資聰穎,超然卓絕,一路都太順。
他擁有的一切,似乎都理所應當。
可是,許灼華不想成為他生命中的理所當然。
她要讓你認清一個事實——
失去她,會是他最後悔的事。
忍著疼痛,許灼華用樹枝在嬌嫩的皮膚上劃過,立刻出現一道道血痕。
“殿下。”
就在祁赫蒼萬念俱灰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聲微弱的聲音。
“灼華。”他豎起耳朵,生怕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殿下,我在這裡。”
祁赫蒼確認了聲音傳來的方向,趕緊提腳往那邊走。
看到許灼華的身影,他幾乎欣喜若狂。
這輩子,他還從來沒有過這種失而複得的感受。
比他第一次在戰場上打了勝仗,還讓人驚喜,讓人興奮。
“好疼。”許灼華輕輕推了推他。
祁赫蒼趕緊鬆手,俯身查看,“哪裡受傷了,讓我看看。”
“好疼啊。”許灼華的聲音帶著鼻音,眼淚已經流出來了。
“沒事的,不怕,讓我看看。”
祁赫蒼滿眼心疼,隻覺得懷裡躺著的是一盞易碎的水晶,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弄傷了她。
“這裡疼,這裡疼,這裡也疼。”許灼華沒有章法,胡亂往自己身上比劃。
祁赫蒼借著微弱的光線查看,見她身上全是被灌木樹枝劃傷的痕跡,有些滲血的地方已經凝固了。
她的肌膚這樣嬌嫩,如何能受得住。
“我來的路上有一座木屋,我們先去那裡休息。”
他剛才已經點燃了隨身攜帶的狼煙,隻要侍衛看到,很快就能找到他們。
眼看著天快黑了,野獸出巢,他們必須先找到地方安頓下來。
祁赫蒼抱起許灼華,往木屋走去。
這處木屋是當初伐木工人休息的地方,雖然已經年久失修,但門窗還算完整。
祁赫蒼當初行軍時,也在野外住過。
他很快就收拾出一處乾淨的地方,並生起火盆,屋裡的潮氣頓時散了許多。
許灼華半靠在牆邊,發髻鬆散,眉眼困頓,很是虛弱的模樣。
祁赫蒼將外袍脫下,蓋在她身上,“我看看你的傷勢。”
借著火光,祁赫蒼這才看清,許灼華的手臂和腿上都有傷。
若這些傷放在旁人身上,也算不得嚴重。
但許灼華的肌膚又白又細,隻是稍微用力觸碰就會留下紅痕,更不用說粗糲的外物造成的傷害了。
這些細密的傷口,在雪膚上極為醒目。
“彆碰了,我害怕。”許灼華撲進祁赫蒼懷裡,渾身顫抖,眼淚斷線似的往下落。
嬌小的身軀在祁赫蒼懷裡簌簌顫抖,衣襟逐漸變得濕潤,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背,低聲安慰著她。
“好了好了,沒事了,我替你上藥,好不好?”
祁赫蒼從懷裡摸出一罐金瘡藥。
隨身攜帶必備的物品,是他多年行軍養成的習慣。
隻是沒想到,竟然用在了許灼華身上。
“我保證輕輕的,不會弄疼你。”
得了他的承諾,許灼華才紅著眼眶點頭。
祁赫蒼極為認真溫柔地替她上藥,她的每一次顫抖和低吟都讓他的心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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