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吧,我去送。這信很重要,你去我不放心。”
蘇老板攥著信,怕出大門口,坐上早已備好的轎子。撩起轎簾的瞬間,指尖已飛快地撕開了信封的封口。
“瞧見沒,果然上當了!這蘇老板果然有把柄在李裁縫手上,不然不會這麼急著搶信。”
“蘇老板老奸巨猾的,平時在生意場上多精明,怎麼這次這麼容易上鉤?”劉捕快撓了撓頭,一臉疑惑。
“他是心中有鬼,慌了神。”沈硯望著轎子離開的方向,目光深邃。“走,趕緊跟上,看看他要去哪裡!”
轎子裡,蘇老板展開信紙,隻看了一眼就猛地一拍腦門,懊惱地低吼。“遭了!上當了!”
紙上赫然寫著四個字——“你是凶手”。
他慌忙的把信紙折好塞回信封,用指尖捋平褶皺,隨即掀起轎簾。“停轎!二牛!”
“老爺,怎麼了?”
“你把這信拿去,找個會模仿筆跡的先生,弄一封一模一樣的,送去京兆府,就說是阿翠讓轉交的。
記住,一定要像,不能讓人看出破綻!”
“是,老爺!”二牛接過信,轉身就往街角的筆墨鋪跑。
蘇老板整理了一下衣衫,撩起轎簾跳下去,飛快地混入路邊的人群裡。
他低著頭,時不時左右張望,腳步匆匆地朝著城南的方向走去。
那裡有一片密集的雜院,住著不少做小生意的商販,也是李裁縫平時常去的地方。
“沈公子,蘇老板往城南去了,那邊魚龍混雜,要是跟丟了可就麻煩了。”
“彆跟太近,他心裡有鬼,警惕性高。”沈硯示意兩人放慢腳步,目光緊緊鎖定蘇老板的身影。“張姑娘,你去前麵的茶攤等著,要是他進了哪個院子,就記下來。
我和劉捕快從另一邊繞過去。”
張薇點頭,轉身快步走向茶攤,裝作喝茶的樣子,眼睛卻始終盯著蘇老板的方向。
蘇老板穿過兩條熱鬨的街道,拐進一條狹窄的小巷。
巷子兩側的牆麵上布滿青苔,角落裡堆著雜物,光線昏暗。
他在一扇破舊的木門前停下,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跟蹤,才輕輕敲了敲門,發出三短一長的暗號。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蘇老板像魚一樣鑽了進去。
躲在巷口拐角的沈硯和劉捕快對視一眼,輕輕摸出腰間的佩刀。
沈硯做了個手勢,劉捕快點點頭,兩人悄無聲息地靠近木門,耳朵貼在門板上聽著裡麵的動靜。
“啊!”
隻聽到一聲慘叫,和倒地的聲音。
“不好,蘇老板他!”沈硯一腳踢開門,隻見蘇老板胸口插著把刀,已經奄奄一息。
窗戶是打開的,劉捕快立馬跳窗追了出去。
“沈……公子………是我殺了我妻……我趁她睡著……把她抱去池塘溺死的………”蘇老板一邊吐血,一邊說著。“我對不起她……”
“誰捅了你!”
“是……是……”蘇老板指著敞開的窗戶,說不出一個字,放下手咽了氣。
劉捕快又翻窗而入,“沈公子,小的無能……沒能追上凶手………”
“不怪你,那凶手身手了得,不是尋常人。”沈硯站起來,渾身是血。
“怎麼回事!”張薇趕來,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失聲尖叫。
不一會兒,便圍滿了看熱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