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州乾脆走過去捏了捏她的臉,“是你媽。”
他剛剛從浴室出來就發現時笙不在房間裡,不用猜也知道是去書房了。
他正準備出去找她,就聽到一陣手機鈴聲在房間裡響了起來。
一開始他也以為是自己的,沒想到是時笙的。
拿起來,上麵的備注是‘媽’。
電話已經響一陣子了,拿到書房那邊給時笙接顯然是有點來不及了,喻文州隻能自己先接了。
本來以為大晚上的打電話過來會是什麼急事,結果也就隻說讓他們下周六回家吃飯。
現在既然見到時笙了,自然也是要把意思轉達清楚的。
“有說是什麼事情嗎?”時笙又問。
喻文州搖頭,“隻說爸和姐這周都要回去。”
時爸爸是京大考古係的教授,每年在外麵的時間不少,今年是過完年就走了,這還是第一次回來。
時嬈就不用說了,從去年回來被逼著相親開始,回家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
現在一家人突然要湊到一起,時笙覺得自己已經猜到是那些事情了。
喻文州就站在那裡看著時笙,就見她一張臉上的表情複雜。
明明前麵還是一副緊張的樣子,轉眼間就又變成擔憂了。
其實喻文州跟時家人接觸的次數也不多,時笙他還算是了解,但時家的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隻是在短暫的相處中,覺得一家人好像都還不錯。
但現在見時笙這幅表情,總覺得事實可能他想象中不太一樣。
“擔心什麼?”他拖著她的臉問。
時笙抿唇,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慌張。
她趕緊勾起嘴角扯開了話題,“反正我現在也睡不著,我想再坐一會兒,你先去睡吧。”
她望向喻文州的眼睛滿是真誠,仿佛真的是在提什麼優秀的建議。
小姑娘的喜怒都來都是流於表麵的,現在她這些小表情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時笙。”喻文州開口。
被點到名的時笙心裡一顫,喻文州每次連名帶姓喊她的時候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
喻文州見她緊張,笑著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短暫的溫柔後又見他恢複了剛剛那副鄭重其事的模樣。
他說:“笙笙,我會尊重你的所有意見。”
你喜歡的事情我會支持你,你不喜歡的事情我也不會強迫你。
時笙看著他的溫柔眼,竟然有一種要被吸進去的錯覺。
在跟喻文州領證之前,時笙並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甚至連喜歡的人沒有過。
但在她對未來伴侶的想象中,對方一定是一個陽光、豁達、善良、浪漫的人。
事實上,喻文州給她的第一印象幾乎與以上的每一條都違背。
他威嚴、沉悶、嚴謹,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無趣。
要不是那張臉是真的好看,時笙覺得她肯定沒辦法和這樣性格的人相處。
但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時笙好像又發現了他那些不同於第一印象的方麵。
比如偶爾喜歡逗她,但其實整個人還是很紳士。
比如偶爾喜歡管教他,但其實也還是在為了她考慮。
他生活中的這些溫柔的小細節,好像已經在不聲不響的影響著她了。
喻文州看著時笙眼神都軟了下來,沒忍住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時笙像是突然回神一樣,將他推開後喊:“喻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