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的城牆上,守將鐘誠麵帶憂色。
他不想與沈野為敵,無奈皇命在身,他不得不站在這裡麵對昔日的偶像,曾經是大雍城定海神針的護國大將軍沈野。
站在他身邊的是雲州知府秦春生,他微微顫抖道:“鐘將軍,可有信心擋住沈將軍的人馬?”
秦春生是文臣,何時見過這等陣仗,心中忐忑不安,說話都有些打顫。
鐘誠不禁皺眉。
雲州守軍有兩萬人,但是麵對隻有一萬人的沈家軍,他心中毫無把握。
沈野一生縱橫無敵,從未有過敗跡,彆說他有一萬精兵,就算隻有五百,也能嚇得數萬大軍心驚膽寒。
鐘誠正要回答,城內道路傳來陣陣馬蹄聲。
一名士兵飛快跑上城頭,向兩人稟報:“將軍,知府大人,朝廷派來的監軍到了。”
監軍是丞相曹仁派來的心腹,名田檜。
此人一臉倨傲:“鐘將軍,田知府,陛下有令,命你二人堅守城池,不得讓叛賊一兵一卒進入城池,如有違抗者,立斬不赦!”
秦春生臉色蒼白地接了旨,心中暗暗叫苦。
沈野何等人物,自己哪裡擋得住,皇帝這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田檜不知天高地厚,朝著城外一看。
“聽說沈野隻帶來一萬人馬,城內既有軍隊兩萬,為何不主動出擊?”
鐘誠心道這是哪裡來的草包?若是讓這群蠢貨把持軍政,大雍遲早要完蛋。
他耐心解釋道:“沈野的軍隊乃是百戰之師,這一萬兵馬更是精銳,城內守軍並無征戰沙場的經驗,若是主動出擊,此戰必敗!”
田檜卻不以為然:“鐘將軍何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既然是打仗,自然要打了再說,否則哪裡知道打不打得贏。”
他趾高氣揚道:“我命令你點兵一萬,先出城會會沈野的兵馬,反正城內還有一萬守軍,人數並不會比對方少。”
鐘誠很想把這小子一腳踢下城牆:“恕難從命,田大人監軍即可,打仗的事就不要管了。”
田檜感覺失了顏麵,惱怒道:“鐘將軍,是曹相派我來督戰的,你敢不聽我的命令?”
鐘誠冷哼:“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彆說是丞相,就算是陛下也不能胡亂指揮行軍打仗。”
田檜鼻子都氣歪了:“大膽,你敢對陛下不敬?”
秦春生一看兩人吵起來,趕緊插口:“二位快看,沈野的兵馬衝過來了。”
兩人一愣,連忙看向城外。
遠處旌旗獵獵,在狂風中烈烈作響,上萬兵馬如出鞘利刃,朝著城池洶湧逼來。
他們步伐鏗鏘,似戰鼓齊鳴,每一步都踏得大地震顫,身上鎧甲寒光,在沙塵中閃爍,透著森然殺意。
雖然隻有一萬兵馬,卻有數十萬大軍的無敵氣勢。
秦春生看得心驚膽戰,他對比城上臉色蒼白的守軍,僅士氣就輸了一大截。
鐘誠麵色凝重,他也是上過沙場的將領,但是所率部下與城外的精銳一比,感覺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田檜不知道這種百戰之兵的厲害,仍然囂張道:“敵人已經衝來了,將軍還不出城迎敵?”
鐘誠不予理會,大吼道:“全體守軍聽令!準備弓矛堅守城牆,不可擅自出擊!”
沈野的兵馬很快逼近城牆,蕭龍望著城頭道:“此人名叫鐘誠,是位名將,行軍打仗很有一套,殺了有些可惜。”
張武道:“我試試能不能說服此人,讓他為我們打開城門。”
蕭龍搖頭:“怕是很難,此人十分忠義,不會被隻言片語打動。”
張武問道:“旁邊兩個呢,他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