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對視的一瞬間,杜幼菱就發現唐子萱看到她先是驚訝,之後就是滿臉的喜悅之情。看來直到剛才,唐子萱都不知道自己過府。
也就是說平陽伯府的下人,前麵說是來找“主家”通報,根本就沒告訴唐子萱這個嫡女,也是最應該待客的“主家”。
杜幼菱的心思又沉了兩分,隻是對著唐子萱明顯的喜悅之情,杜幼菱還是收好心中的情緒,快走了兩步,迎上唐子萱。
兩人走到跟前,執手在一起,唐子萱十分激動:“菱寶,你怎麼來了,你來了,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準備些點心招待你啊!”
說完,她自己又意識到什麼,神情低落了一瞬,又揚起一張溫婉可人的臉,笑著說:“我們先進去吧。”
“好。”杜幼菱握著唐子萱的手,一起攜手往正廳裡走去。
杜幼菱走進了才發現,這個小院就是一進的,而且總共就四間正房,兩側各有兩間廂房,可以說簡陋的不像是一府嫡女的住所。
隻是讓杜幼菱沒想到的是,這裡居然還是堂堂平陽伯府如今的主母夫人,和嫡女共同的住所。
杜幼菱到了正廳,先隨唐子萱去了臥房,拜見了她母親楊氏。因為楊氏得了風寒,不敢讓杜幼菱近前,怕傳染了她。
隻隔著屏風,和杜幼菱說了幾句話,就催促唐子萱帶杜幼菱回正廳招待。
畢竟杜幼菱如今隻是八歲,這個年紀的小孩都很是脆弱,哪家得了病,是萬萬不敢讓小孩子近身的,怕過了病氣。
杜幼菱告彆楊氏之後,和唐子萱又回到了正廳。
正廳裡,杜幼菱和唐子萱緊挨著坐在圈椅之上,還沒等兩人說完話,剛剛那個小丫頭又滿臉通紅出現在門口,嘴唇囁嚅著。
唐子萱一看小竹的表情,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瞬間貝齒咬住紅唇,氣憤的險些紅了眼眶。
隻是轉而又想到杜幼菱還在,終究是忍了忍,沒說什麼。
隻是深吸一口氣,和杜幼菱說:“菱寶,家裡的茶葉剛剛喝完了,還沒有到公中去領,所以……”她實在不好意思講出來。
杜幼菱卻當即表示,“我隻喝些白水就好,在家就是這樣。我年紀小,爹娘說,再過兩年喝茶水也是好的。”說完就又握住唐子萱的手。
唐子萱如何聽不出杜幼菱,這是在顧及她的麵子,才故意這般說的。
隻是杜幼菱越是這般說,唐子萱的眼眶就越控製不住,要有眼淚流下來。
就是那種“沒有人在我身邊,我委屈沒關係,咬碎牙我也可以堅持;可是一旦有親友安慰你,眼淚就像開了閘的洪水再也管不住。”
唐子萱如今就是這般。
杜幼菱第一次看到唐子萱哭,心裡也跟著緊揪著難受,給了梅兒和蘭兒一個眼神,兩人很是知趣,立馬帶著另一個眼眶通紅的小丫頭走出了門,並順手關上。
杜幼菱摟著唐子萱瘦弱的身軀,一下一下撫摸她的背。
沒有開口說:“不要哭了”這種勸慰的話,這個時候,杜幼菱反而覺得哭個痛快,將心裡的委屈都哭出來才好。
感受著唐子萱瘦弱的身體,杜幼菱的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唐子萱堂堂一伯爵嫡女,可是看著身子居然有些營養不良,瘦瘦小小的。
她如今十三歲,隻比八歲的杜幼菱高了一點點,甚至腰肢比杜幼菱還要瘦一些,說不盈一握都沒差。